自己已经被放下,这一推也就推了个空。
韩珂伸手摸了摸,气恼的咬了咬牙,折腾了半天,这眨眼的功夫,便又被送回床上。然,几秒的接触下,韩珂已经闻出那个抱他之人的味道,她所有的愤恨都僵在了脸上,目光茫然地吼道:“萧弈凡,你这个恶魔!是你杀了我弟弟,是你害我看不见东西。”
“看不见东西?”少年的眉头早已拧成了“川”字,想到女童之前走路的蹒跚摸索,大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皇姐方才那重重的一摔,难不成还伤到了初瑶的眼睛?
低头望着床榻上女童,只见她默默地望着头顶的帐幔,淡漠而空洞的眼神好似一潭幽深的池水,毫无波澜、深不见底,好似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良久,韩珂别扭地转过头,脸上堆积着诡异的笑意,叫人不寒而栗。忽而,她朝着少年冷哧一声,尾声旖旎:“舅舅,我的双眼若是当真看不见了,我一定会报复你的,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地,还给你!”
韩珂说这话的时候,弈凡甚至能透过她脸上的笑,看到她心底邪恶的念头,那些念头就好似一颗颗阴暗毒瘤,传染病一般飞速的分裂、成长,直至女童的心完全被黑暗所掩埋。
弈凡看到这样的初瑶不心里感到害怕。她不再是初见时那个单纯而倔强的女童,如今她的内心已经完全被仇恨所蒙蔽,他将她拥在怀里,下颚贴上她的长发,暖声安慰:“不要怕,舅舅一定能治好瑶儿的。若真是治不好了,你要报复都是应该的……”
第二十章 索吻,下流有理
“阿砚,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把现在还在职的太医们都请过来。”弈凡抱着仍在挣扎奶娃娃,冲着黑暗处吩咐道。
“属下这就去。”忽地,冒出来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孩,寂静无声地又消失了。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匆匆替床榻上的初瑶郡主把了脉,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药方配药。他们只是僵直地跪倒在少年身前,不停地摇头。
“你们就没人有医治的法子!你们给我开药!开药啊……”
少年一扬手,身侧茶几上的茶壶瞬间被摔向地面,四裂的碎片飞溅到少年的手臂上,狠狠扎入他的血肉!
“睿王殿下,郡主怕是淤血阻塞,导致的双目失明,臣等无能为力……”太医们从未见过这性子温顺的睿王发过火,个个都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一地跪首的太医,弈凡懊恼地挥了下衣袖,“都下去吧,这事怨我,怪不得你们。”
少年望着匆忙爬走的太医们,深沉的眼底透出一丝狠戾,忽的又变回风轻云淡的样子。回头望着已然癫狂的女童,并不多说什么,知晓她的双目已经失明,便走回床榻,强制按住她,帮她整理了床铺,并凑到她耳边,道:“想必你也不愿见到我,我这就出去。”
他的发丝不经意拂到女童的耳畔,痒痒的,撩拨人心。
少年这样看似暧昧的举动落在韩珂眼里,便成了轻薄、挑衅,恐怕对于此时颇有偏见的韩珂,少年弈凡的一切行为都是不怀好意的。
韩珂狠狠瞪了少年的背影一眼,怒斥:“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有你这样的舅舅是我真是上辈子造孽!”
少年的背僵了僵,停下来,道:“我让母后来看你。”说罢,默默走出了寝殿。
少年刚刚走开,韩珂感觉,这小身体的头部又一次传来剧烈的疼痛,好似有重锤敲击,眼前时而昏暗、时而是刺目的光晕……这样的折磨比死还难受,韩珂甚至希望有一把长剑可以从自己的头顶穿透,痛痛快快地死,总比像现在这样煎熬的强!反正自己原也不该活着,何必重生遭此劫难,受这悲凉人情。
殿门外有一个焦急的身影正踱来踱去,一改往日的放荡不羁,今日的萧焱显得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