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递给他。
秦惊鸿垂眸看了眼那瓶荼苏,却是不接,而是一把握住了绮罗素手,绮罗顿時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还没等他握紧,她便连忙缩回了手,身子亦是戒备地后撤了两步,她抿着唇,眼眸半垂着,长睫微微一颤,她转而将荼苏花连瓶一起放在了门口的书架上,然后福了一礼,“妾身就不打扰王爷了!妾身告退!”
“阿萝!”秦惊鸿见绮罗竟然真的转身出去了,他脸色猛地一变,抬脚就想追出去。
可他刚一动,却发现蒋胜男正拽着他胳膊,“胜男,放开!”他疾声喝道。
“惊鸿,我……”蒋胜男却是紧紧拉着他,喘着气,连话都说不出了。
秦惊鸿这才发现蒋胜男脸色惨白,身子都在颤抖着往地上萎顿下去,他大惊,也顾不得去追绮罗,忙抱了她往一旁的卧房走去。
“胜男,你是哪里不舒服?”秦惊鸿放下蒋胜男,正欲开口叫人去传太医,蒋胜男却拉住他大手。
“惊鸿!”蒋胜男半靠在床上,面色似乎很是痛苦,“你知道太医治不了血煞掌!”
“血煞掌!”秦惊鸿凤眸倏地一亮,绮罗刚才不是说荼苏已经开花了吗,那么胜男的病岂不是可以治好了?
“胜男,你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秦惊鸿说罢,传了侍女进来服侍蒋胜男,自己转身急忙去书房取了绮罗方才摆在书架上的那朵荼苏花,而当他拿起那玉瓶之時,才发现下面有一张药方,是绮罗写的如何用荼苏入药的方子。
秦惊鸿眯了眯眼眸,转而吩咐侍从去准备药材。
然而,当他看着手里那朵美到了极致的荼苏花時,他眼中神色骤然起了变化。
当夜,随然居。
当秦惊鸿走进灯火阑珊的房中之時,他发现绮罗的面色是无比的平静,面对他,亦是恭敬有礼,却是不再对他笑了。
他和她仿佛又回到了刚成亲那段時间,有礼而疏远,这种感觉令他很不安。
“阿萝!”他轻声唤道,想伸手揽她,却在还未触到她衣袖時,就被绮罗避开。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绮罗淡声问道。
秦惊鸿眸光闪了闪,沉声道,“胜男的伤好了!”话一出口,秦惊鸿就狠狠拧了眉心,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他明明是想要来跟绮罗解释,澄清误会的。
绮罗依然垂着眼眸,唇角轻轻翘起,“那就恭喜王爷得偿所愿了!”
蒋胜男的伤好了,那她,也是時候离开了!当她真的做了这样的决定,心在那一刻好痛,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也知道,若是再不离开,难道还要她一次次看着他与不同的女子亲热吗?她的心很小,真得容不下这么许多女子与她分享他,所以,既然他们都无法改变什么,那就让她退出吧!
义父说得对,她的确和娘亲一样,无法容忍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但她比娘亲要幸运,她能早早认清了这一点,虽然心已失落,可是她尚未失身,现在离开,总不至于如娘亲那般牵挂一生。
绮罗忽然想,他们屡次圆房不成,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打断,也许,这一切真的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有所注定!
彼時,绮罗纤长浓密的羽睫轻轻一颤,若蝴蝶展翅翩飞,她抬眸,露出两颗如同黑钻般通透耀眼的星眸,粉唇动了动,她正要开口,然而秦惊鸿似是感觉到绮罗将要说什么,只见他骤然拧紧了剑眉,大手猛地在身侧握紧,忽然低声打断她,“阿萝!我来是告诉你,明日父皇在百华亭设宴招待西云国使节,你与我一起去赴宴!”
绮罗闻言,蹙了蹙黛眉,这样的场合,她不想再去,“王爷,我能不去吗?”
秦惊鸿深深看了她一眼,“不行!你是本王正妃,必须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