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要——”为首的黑衣人抬起细长的眼,看了眼绮罗消失的方向,他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蓝衣人眸光微抬,越过漫天大雪看向虚空,良久,他忽然冷笑一声,握紧手中的剑,倏地猛然插进一旁的树干之中,眼底倏然迸出的杀气竟是比雪光还要刺眼。
正文 一个人的洞房花烛
当绮罗被送进洞房,当夜幕已然降临,当天气骤然变得阴冷,北风怒号,大雪纷飞,秦惊鸿却依然没有出现。
就连代秦惊鸿拜堂的秦慕冰也已不见人影,整座睿王府内,更是冷冷清清,根本没有半分喜气。
而绮罗,就这么孤零零地被遗忘在了王府西苑;这片被特意辟出来作为新房的角落里。
屋外,是大雪纷飞,冰天雪地,屋内,灯光摇曳,一室晕黄,小火炉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在静谧的空气中,发出一阵阵“哔啵”的声响。
时辰已近戌时,从婚礼仪式被象征性地完成,绮罗被送进洞房起,这座随然居内,除了两个本就住在这里负责洒扫的粗使丫鬟婆子,便再没有一个人出现过。就是那两个丫鬟婆子,在看到她时,也是一脸倨傲,不行礼,还口出秽语,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过,绮罗并不在乎!
因为不爱他,所以不在乎!
可是,玲珑却看不过去,她偷偷跑出去狠狠教训了那两个丫鬟婆子一顿,绮罗知道后,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也许明日,这王府里又要有关于新王妃跋扈的流言传出了。
在绮罗自己掀掉那红盖头的时候,若水和玲珑曾试图阻止,“小姐,这不吉利!”
可是绮罗却是嘲讽一笑,不吉利又如何?难道她们竟奢望睿王今夜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一夜不出现,她是否要继续顶着这极具讽刺意味的盖头干坐在这里等候他的垂幸?
若水和玲珑无语,玲珑眼里已含了泪水,“小姐,如果夫人知道小姐今日受的委屈,一定心疼死了!”
绮罗默然,是啊,如果娘亲还在她身边,也许,今日种种根本就不会发生!
最后,绮罗脱去嫁衣,换上自己平日惯穿的青色衫裙,她让若水和玲珑隔壁屋(。3uww。)整 理陪嫁带来的医书,她则一个人待在这所谓的新房里。
为新婚而挽的发髻已散开,墨发铺洒在肩头,此刻,她微微侧着身,素手托腮,就像过往未出嫁前每一个夜晚一样,捧着一卷医书,就灯而读。
她侧颜温婉,容颜虽素淡无奇,眸光却潋滟清雅,远远看去,竟是有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绝代风华,宛如一朵漂浮的青莲,虽长于尘世,却不染丝毫凡俗尘埃。
风,似乎越来越大了,夜,也越来越深。
院子里早已铺了厚厚一层雪,窗前的那几杆翠竹上也已被白雪覆盖。
万籁俱寂,整座睿王府已然陷入了沉睡。
这一晚,注定是绮罗一个人的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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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绮罗刚打开窗,竟是惊奇地发现昨日还是冰天雪地,今日,却是艳阳高照,冰消雪融,一片春暖花开的勃勃生机。
绮罗居住的这处院子名唤随然居,是睿王府内最为偏远的院落,离秦惊鸿的寝居紫川阁更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不过绮罗却很满意这里的环境,安静幽雅,不受打扰。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路道两旁栽种着两排高耸入云的银杏树,墙角有几棵樱花树,窗前是一排青翠的修竹,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
这里没有别人,绮罗感觉就像是在家里一般自在,在若水玲珑的服侍下,洗漱过后,刚用完简单的早膳,绮罗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刚走到门前,便见秦惊鸿带着一身风霜与疲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