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
锅炉是专烧热水供应各个住屋的,也包括六祖木青子和七祖老麦的宅楼,一年四季每天二十四小时不能停热水,锅炉也是整个年头都不能熄火的。
现时很多地方有用得着锅炉的,都早改成烧柴油或者直接用电了,不知道木青子怀的是什么旧,建了这样规模土洋结合的别墅山庄,还非要用煤炭烧锅炉不可。
赵睿宗看着看着,便对着添加煤炭的炉口,盘膝席地坐了下去,闭目冥想起来。
那年轻的锅炉工也是见惯异能之士的,自然见怪不怪,任由赵睿宗就地坐着,只要不妨碍自己铲煤进炉就成。
这样老赵便在这里闭目冥想,一直枯坐到了春节前,浑然不去想自己家族中人,是否盼望老祖宗回家过年,并参与主持祭祖大典。
二月初的一天下午,政办忽然通知老麦,尽快到九楼大会议室开会,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地过去了。
甫一进门,但见里头烟雾缭绕,热气腾腾,显是香烟和暖气空调马力全开,一屋子的人,几个副区长、副调研员、政办卢主任和几个副主任,还有很多聘用的年轻人,都在闹哄哄地嚷嚷着什么。
这场合浑不像开会,倒像是大辩论,就不知人人都在连说带笑地吵吵个什么劲。
老麦一拉站在门边傻乐的凌姓副主任,问他是咋回事,那凌副便大声跟他解释起来,因为室内环境太吵,说话不大声谁都听不见。
原来是讨论申报机关团拜会出节目的事,政办人口众多,历年来都要出俩节目,今年照例不变,可是往年包出节目的漂亮妞们全跑光了,于是政办要出节目就成了困难户。
因为机关大楼里,去年成立了一个艺术团,政办有表演天赋的漂亮妞最多,连老麦熟悉的那个接待办小姑娘,都一起给拉走了。
这个出节目讨论会都开半天了,才定下了一个小品,剧本当然是从网上拉的了,谁谁该上,该演谁,好一阵七嘴八舌,这才安排好人。
现在就是第二个节目难产了,任谁都没辙,所以需要集思广益,政办好事的姑娘们在九楼一个个办公室看,谁在就拉谁来开会,要是刘区在,也是一样要被拉壮丁的。
老麦感受着这种与民同乐、共庆佳节的融洽气氛,不觉想到自己过节后,不久就要走了,去到那样冷酷无情只信奉丛林法则的无情领域,血拼出一条长生之路,便觉得感概万分。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扬手高声自我提议道:“我来报一个,表演小魔术。”
貌似很少参加城区公众活动的老麦,突如其来要报节目,会议室里登时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炯炯眼光直射过来,看得老麦都怀疑自己身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善于察言观色、调节气氛的高个子卢主任马上鼓起掌来,大声道:“好哇,麦副要报名表演节目,真是及时雨啊,我们这么多年一起呆在九楼,还没有领略过麦副高超的魔术技艺呢。”
一个矮胖的副区长咧嘴笑道:“老麦,你会不会啊,不要到时献丑喔。”
在场众人都俱各凑热闹地哄笑起来。
“敢瞧不起俺,”老麦捋起衣袖,一把将傍边那盆荫生植物里几颗鹅卵石抓出来,再到处瞄瞄,找到一条不知那个小孩落在这里的红领巾。
老麦奸笑道:“桀桀桀桀,列位看官,看在下祖传绝技了哇,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他一边说着废话,一边把手中三颗石子示意众人,然后盖上扯成四方的红领巾,然后打开一看,三颗石子少了一颗,又盖上再打开,又少了一颗,最后就成空手了。
在场众人一看,尽皆惊奇不已,那个矮胖副区长还跑过来掏摸他的口袋,却是一颗石子也找不到。
老麦一副很神秘的表情,远远扔开红领巾,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