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
只是这一次,却不能不去。
因为武十七的魔杖曾是雪隐城的心痛所在。百年前雪隐城曾遭受一次重创,正是武十七所造成,那成了雪隐城唯一的战败历史,也是雪隐城的奇耻大辱。所以历代城主都曾留下一个遗命—若能寻得魔杖,必毁之!
“公子,可要准备纸墨?”侍女出声询问,见他露出不解的神色,又多说一句,“薛家来人在等回信。”
本已在眉宇间的倦色更深了,他冷哼道:“传我的口讯,就说我要出门,两位公子不必来了。”
“是。”她捧著茶盘离开。
“还有……”那清淡的声音又起:“不要通知城内的人我去了哪里,你和我同行。”
“是。”永远是那么安静的一个字,永远是不会改变的回答。
初雪方至,严冬不日将来。雪隐城又岂能真的隐遁于世?
雪染手腕轻翻,那朵刚刚坠地的梅花随之飞起,重新回到他的指上,他的指尖轻抚过去,原本已经萎靡的花瓣竟然慢慢舒展,屈指一弹,那朵梅花跃上枝头,依然清冷傲立,仿佛从不曾离开过一般。
只在这一刻,他那张永远静幽冷沉的俊容上,方才划过一丝难解的情绪。
白衣如雪,心亦如雪。
宽敞的官道上,东西两面的商旅匆匆往来,距离楚丘城还有数百里的路程,而这一路行走的人倒有大半是冲著那个方向而行。
“听说了吗?楚丘城有个古董店老板,竟然得到当年武十七的那根魔杖!”
“怎么可能没听说?这是如今最轰动武林的大事了!听说那老板居然还邀请了四大公子共同品鉴,商议如何处置这根魔杖。”
“不仅仅是四大公子,好像连朝廷都被惊动了,有不少朝廷的鹰犬早就开始行动,这一路说不定就有他们的人马呢。”
“这也难怪,当年这根魔杖不知害了多少人?朝廷自然也会害怕。”
“只是四大公子聚齐又能怎样?难道要毁了它?”
“也许吧,不毁掉又能怎样?”
沸沸扬扬的流言,这一路从未断过。
一辆马车轻巧地从众人中穿过,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是偶然间有人看过去,会惊诧地叫一声,“这是谁家的马车?竟然可以不用车夫?”
原来,那马车只是用了两匹雪白雄健的高头大马,车辕上没有车夫。马车就这样在官道上平静地走著,没有任何人呼喝,那些马儿好像可以通灵似的,只管走自己的路,车内的人也好像不怕它们会走错,竟连车帘都不曾掀起,向外多看一眼。
“那辆马车,好像在哪里曾经见过?”
一个见多识广的江湖人士皱紧眉头想了好久,才赫然惊呼,“那是……”刚吐出两个字,他又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不禁压低嗓音对周围人说:“那是雪隐城的马车。”
众人听到雪隐城的名字,无不为之色变。
“难道里面坐的会是……”另一个人几乎要脱口叫出雪染的名字,旁边的人眼明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小声点儿,别让车里的人听到。”说者的声音微微发颤著。
雪染的名字在两年前艳惊武林时,他们都不在场,只是听说他并未使出雪隐七式的任何一招,就将武当、崆峒、昆仑三大门派的首座弟子击败在脚下,后被尊为四大公子之首的行歌,当场微笑地赠与他八个字—
雪染现世,谁敌风华?
连行歌都有如此评价,就再也没有人敢挑战雪隐剑法,而雪染的名字就犹如雪隐城一样,成为不能碰触的禁忌。
“看来传闻果然属实,四大公子真的要齐聚楚丘城了。”那些远远地看著马车离去的人不停地窃窃私语,虽然畏惧却又难掩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