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飞想起他那幅对联,不由道:“小二,你们好大的口气,敢自称天下第一家。”
那小二快嘴快舌道:“哎唷!我的姑娘,我这可不是吹。我们店的茶,是贡茶,康熙帝半年前,可是还在这儿喝过茶呢。我这儿的茶,可是别处没有的。听说过陆羽没有,就是这个茶圣,在我们山上种了七株茶树。那是天下绝品,独一无二。就是价钱贵了点。像这铁臂观音,就要十两银子一碗呢?”
王南飞道:“我倒品一品了。现在渴得很,你就给你来两碗铁臂观音吧!”
“好哩!马上就来。”伙计唱了个诺下去了。
时间不大,茶端了上来。王南飞掀盖一闻,果然香淡而幽远,能香飘十里。
这时门帘半挑,又有人打外面走了进来,正是何处钟。何处钟见王南飞一愣,随即若无其事地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细细品茗。王南飞知他在等柴可溶,心中一阵黯然。
何处钟等了许久,不耐烦起来。起身走出门外。王南飞忙追了出去。一前一后,一直走到一座山神庙前。何处钟蓦地回首道:“你来干什么?”
王南飞跪拜在地道:“飞儿见过义父。”
何处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义父吗?溶儿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吗?难道她不管你们小姐妹的死活了吗?”
王南飞突然哭道:“义父,溶姐她……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何处钟神情一滞,老眼一热,这个她一直又疼又爱,又恨又怨的女孩子,突然就走了,怎么使他不感到意外呢。神情颓丧了起来。一时间,好像老了几岁。
许久,王南飞才泣道:“义父,溶姐已经不在了,你让我见见佩姐吧!”何处钟无力地指指山神庙。缓缓踱了进去。王南飞亦跟了进去。只见楚佩佩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颜多柳在一旁看着她。见王南飞进来,神色一喜。王南飞没有理会他,只是对何处钟道:“义父,求你老人家开开恩,放了佩姐吧!她和这里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佩佩嗔怒地道:“南飞,不要求她。反正十多年前,他已经下毒害死我们谷里那么多人,现如今也不差我一个了。”
何处钟神色一变,他自以为当年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被人查觉了。半响,才叹道:“我也想放人,可按武林的规矩,没有白放的道理。除非……”乜眼眯了她一下。
王南飞吐气如兰地道:“我明白,这种事,没有血腥是不行的。好!就按三刀六眼办吧!”一咬银牙,从薄靴里摸出一把短匕向自己的小腿上刺了去,连刺了三刀,总共六眼,鲜血汩汩而流。额上真冒冷汗,牙关咬“咯咯”作响。颜多柳心中一痛,叫道:“飞儿。”就要跑过去。
王南飞忍着痛,清叱道:“住口,快把人放了。”颜多柳无奈,只好先把楚佩佩放了。佩儿挣开绳索后,跑了过去,哭道:“飞儿妹妹,你这又是何苦。”
王南飞缓缓伸出手,摸摸她的脸,淡淡地道:“我们是姐妹!”佩佩使劲地点点头,双手紧握着王南飞的柔荑。
何处钟突然道:“向风liu呢?他的女儿死了,他又怎么样了?”
王南飞叹口气道:“溶姐去后,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一口上不来,竟在也去了。”
“什么?”何处钏神已情大变。呢喃道:“他也死了。剩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你们全家团圆了,我还练得什么秘芨?……你们想避开我,不可能,不可能的。”倏地从怀里摸出一本手抄的小册子,噼哩叭拉地,又撕又打。状若疯癫。
颜多柳惊道:“舅舅,你怎么了?”
许久,何处钟才停了下来。缓缓道:“你们都出去,出去!”颜多柳,王南飞二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何处钟蓦地暴吼了一声,道:“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