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确实没有想到开头炮的会是苏浅唱,这再次给了他一个打击,他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望着苏浅唱,等待她来揭晓谜底:他李坤到底做错了什么,使得苏浅唱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挥刀倒戈,让他李坤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苏浅唱的想法是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人都坐到会场上来了,不说话也已经表明了态度,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每逢月初,李经理都会先和我讲好,当月我能拿到多少费用,我们会讨论好投资计划,我也都是严格按照计划和指示来做的,可是到了月底报销的时候,他总是很细地一笔一笔查问我的费用,即使是非常非常小的数字——这令我感到很不舒服,觉得他就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从小到大,我一直接受做人要诚实的教育,诚实是我为人的基本信条,这样的盘问真的让我感到很不受尊重。”
苏浅唱说着,满脸都是委屈。拉拉避开她的委屈情绪,没有进行安慰,而是直接问她:“你提到‘非常小的数字’,可不可以给个概念,多小?”
苏浅唱说:“比如两百来元的餐费。”
拉拉点点头问别的人:“关于费用,哪位还有补充?”
卢秋白举了一下手示意要发言,等拉拉冲他点了个头,他站起身先冲所有人打招呼似的点了个头才赔笑道:“希望经理在管理中能适当授权,每个月你到底希望我做多少指标咱们说清楚,给多少钱办多少事。月初定好费用和指标后,我觉得经理就不必管得太细致了。现在我们花一点小钱都要先打电话请示李经理,有时候,李经理你可能太忙,半天不方便接电话,我又不好对客户说,您等一等,等经理批准了,我再请您去吃饭——说实在的,人家肯让我们请客,是给面子了!大家都知道的啦,现在的客人不容易伺候,对吧?稍微一迟疑或者动作慢一点,他就会觉得我们不识趣,说变脸就变脸。而且,我们要是不去,竞争对手的人分分钟等着挤上来啦。”他说话的内容自然是在提意见,语气却又更像一个和事佬在打圆场。
陈丰说:“月初你们都做了费用计划,当然,计划毕竟是计划,不可能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到,对于一些突发性的小费用,你们就按费用的性质、类别,定个额度,说好多少钱以内的,销售代表可以自主。这样能解决你们的问题吗?”
大家都认可陈丰的办法,拉拉转向李坤:“李坤,你看呢?”
其实,苏浅唱刚一开口,李坤就愤怒得想还击了,但是陈丰和拉拉事先交代过他,会上聆听为主,不要当场发生争执,他只好一直强忍着,听拉拉问他意见,他赶紧面朝陈丰把身子往前倾了倾说:“嗯,陈经理,单笔单笔的费用,也可以积少成多,就怕最后累计总额失控。”
李坤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门,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其实,这已经毫无必要,一桌子都是人,你就算咬耳朵也很难逃过其他人的耳朵。
陈丰心中对李坤这样的动作不太看得上眼,对他的顾虑也有些不耐烦,认为太死板,小家子气:每个月指标是一定的,费用总额也是一定的,月初费用计划做周到点,费用的大头就控制住了,剩下的那点儿机动,只要符合公司的商业行为准则和财务制度,大家讲清楚游戏规则,还能有什么大的纰漏呢?谁有事情他自己负责不就完了!
在陈丰看来,做经理的,第一要紧是对业务的把控,别回头指标没做出来钱却用掉了,就行了!如何保证投入产出的匹配,才是经理该花心思的地方,只要销售代表投资的大方向对,小的地方,不用管得太细,否则销售代表不舒服,经理的精力也受到牵扯。
拉拉见陈丰颜色不开,马上估计到他嫌李坤管得太细,但拉拉觉得李坤的顾虑也有他的道理,便打圆场道:“我说个建议不知道妥当不妥当,除了事先规定好单笔费用的额度外,根据指标达成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