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霍明气得涨红了脸,顿时拂袖而去。他不奢望和这个霸道的男人沟通,他会以他的方式好好保护宴渺。
霍明走后,莫浩临面无表情地望向不远处的立柱,用冷冰冰的声音说:“听够了就滚出来。”
立柱后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站出来,她的目光笔直地看向莫浩临,毅然决然地说:“我不会再和你有孩子,不会。”
宴渺走到一半始终放心不下霍明,也想把事情和他说明白了,于是匆匆赶回来,没想到会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莫浩临巍然不动,凛冽的眼没有逃避宴渺的视线,“你连夜总会小姐都当了,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宴小姐只要开口,我马上准备支票给你。”
宴渺脸色白如纸,细看会发现她的双腿在微微摇晃,“为了小莫我什么都肯,但惟独这件事办不到,我不会让你碰我的。”
要伤她到什么程度,他才肯罢休?
“我不记得给过你拒绝的权利。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莫浩临勾唇一笑,残忍至极,“就今天晚上。”
“莫浩临,在小莫的事上我对你是有亏欠,我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不代表连最后一点尊严都应该被你随意践踏。”宴渺侧垂的双手紧握成拳,厚顿的指甲陷入掌心。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他们在一起只会有恨,她怎么能有奢望呢?真是可笑。结局明明早就知道,何必自欺欺人地想着也许能不同。这一路的懦弱和贪恋,终究什么都没能带给她,到头来她还是不得不低头承认自己的一败涂地。
“你跟我谈尊严是不是可笑了些?”莫浩临眉宇间尽是冷漠,仿佛要将她逼进死角,“七年前在同一间医院,你是如何踩碎别人尊严的?这种滋味怎么能不让你亲自尝过。”
“我没有忘!”宴渺尖声反驳。苦涩的泪水迫不及待地涌出眼眶,右手难过地捂住闷疼的胸口。
他举着刀一寸寸削去她心间骨血,悲鸣的灵魂在为血肉间的疼痛歇斯底里。一直以来,唯有眼前这个男人才能伤她如此,就算她想尽一切办法躲在坚固的堡垒中不出来,他都能随时随地将她一击毙命。
多讽刺!七年前决定不要他,七年后仍然挣扎其中。他一出现,曾经那些闪动琉璃光彩的梦就自动跑进脑海,争先恐后地诱惑她堕落。
他拿小莫要挟自己住在他家,逼迫她留在他身边,岂知也是给她一个待在他身边最冠冕堂皇的借口。她卑微地贪求着他,也将无法离开的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心安理得地待在他身边不离开,哪怕他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报复自己。
她自欺欺人,为的是不去看心口刻着的三个字,莫浩临。
从未有一刻忘记过自己当年对莫浩临说了什么,更不会忘记如何亲手打碎他们共同的未来,她一直以来的梦。
曾经背靠着背,同步了呼吸,交汇了体温,记忆中那片异常湛蓝的天空下,温热的阳光见证他们比手画脚描绘未来彩页。
他说会有一间房,她说要种一棵树。
他说能养一只猫,她说得有你有我。
当存折上的数字达到房子的首付款,她左手拿着怀孕十三周的报告,蹲在街上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为什么在毁了她之后,还要如此残忍告诉她彼此错过的那一步何等万劫不复。
她一路笑着活,不认输亦不服输,坚信莫浩临牵着她走向的世界是五彩缤纷的,爱她的丈夫,可爱的孩子,慈祥的奶奶,围坐在一起谈笑吃饭的地方是她温馨的家。
可现实却只剩她一个人在彷徨无助中哭泣,黑夜里她害怕闭上眼梦中也是那些痛苦和不堪。
听他说“那是我们的家”时,她有多欣喜就有多痛不欲生,那份欣喜硬生生折磨得她几近崩溃。用恶毒的违心话来伤害他,她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