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死了,就这一尺三丈地,怎敌得过皇宫那亭台宫阙,金银无数。”说着,巧手轻扬,将桌上酒杯中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
这丫头酿的酒,真是越来越香醇了。
“你如此稀罕,那皇宫送与你如何,平阳公主殿下。”麒诺执壶将冉鸢手中的酒盏添满,语气一阵无奈。
“小妮子还来这出,你那嘴上功夫都用在酿酒上才好呢”。玩笑开得差不多,冉鸢饮尽杯中酒,一改刚才戏谑的神色,满眼认真的看着面前二人,总感觉,要分别很久似的。
“可是有事找我?”麒诺嘴角笑意依旧,继续执壶为她添盏。
“皇上下了密旨,要定北大将军领五万精兵,赶在瑞王和徽王取得草药之前出兵苗西部族,即刻启程。”圣旨明曰,异族扰境,民怨四起,皇子外出,念及其安危,为防刁民意图不轨,保全皇子安全,边境安宁,民生昌顺出兵。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总觉得,此举定不会如此简单,功高盖主,特立独行,哪一样都足够君王妒忌,她怕,那雄姿勃勃,飒爽豪迈的父亲,就此一去无回。
“何时启程?”麒诺一愣,五万人,名为精兵,实际怕是不然,苗西部族虽未立国,可苗王自古以来便是苗族王者,其实力怕是不在南北两国之下。五万人,凤毛菱角,如何抗衡。
“在你离宫前一个时辰”,冉鸢一改刚才的豪迈随性,随手把玩着酒杯,偶尔浅酌。
“身边可有带亲信?”麒诺沉思之后开口。按行程算,五千人马同时上路,瑞王和徽王快马加鞭,一路行去二人不可能无所察觉。况且,这密旨下的蹊跷,在她离宫前一个时辰,也就是她假装中毒昏迷时,原来他离开倚云殿之后便下了旨。难道他早就知道她并没有中毒?还是说他是在明确她中毒之后才故意下的旨。可为何偏偏在此时围剿苗西部族,这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军中三位副将皆是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父亲身边只有他们三人,再未派人跟随。”
“恩…筠凡,钊焱,书寒,你三人即刻启程,在苗西地界三十里外的风城等着将军,无论用什么方法,势必打入高层,参与战事,军中若有异动立刻回报,定要护将军周全”。微微沉思后,麒诺突然开口。
“是,主子。”三人立刻上前领命而去。
冉鸢感激的朝着麒诺看去,这个时候,能帮助她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刚满十二岁的女孩了,她的聪明她的伶俐,让她莫名的安心。
“我想混去军中”,冉鸢沉思片刻,轻声开口。
“不妥,军中纪律严明,将军更是赏罚分明,军中不许女子擅自出入,若是知道你去,定会以军法论处”,这次是萧天允先开口,对于这个定北大将军,他是敬慕的,何况还是他师姐的父亲。
麒诺偏头看了一眼面色平淡的萧天允,又回头看着冉鸢,“我也不同意你去,若此番是他人另有图谋,舅母独自在家岂不是更危险,你在家中也能有个照应,前线之事莫要担忧,筠凡他们定会护舅舅周全,我稍后办完事,立刻赶去支援便是”。
“不可,苗西多巫术蛊毒,凶险异常,纵使你有百毒不侵之躯,也难敌蛊毒阴狠,这样去太过冒险了”,冉鸢急忙回道。她怎能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父亲而陷师弟师妹于危险。想起苗西此行凶险,又想到那儒雅俊逸的父亲,顿时内心一阵失落,眼神微暗。
“无需多言,我去自然有我的目的,你只要知道,我会将舅舅安全带回便是,无须自扰。我将信鸽带在身边,有事你便传书于我,放心。”麒诺执壶将冉鸢手中的酒盏斟满,动作随意优雅,冉鸢看着这样的麒诺,又看着旁边笑而不语,兀自饮酒的萧天允,渐渐放下心来。
天下间有这两人在,如何还能忧心,她说的,便一定会做到,所以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