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住它的整个缰绳解开,给它放到一片广阔天地,否则,它依然会一如既往的站在原地,等着主人来接绳子。”
“我的诺儿心细如尘,是为夫考虑不周。”
“贫嘴。”麒诺走到最前面的骆驼前,看了看背后那几匹驮着接下来几天给养的骆驼,眼神似有若无的瞟向那装东西的布囊,随即骑上自己的骆驼。
待众人准备就绪,靑妙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神情中少了些许初时的慌乱,多了些浓浓的不舍和忧愁。
“主子,千万要注意安全。最后的那匹骆驼后驮着些铁链,若是遇到沙暴,千万绑紧身边的人。”若真遇上,找避难所已不可能,起码别让众人没吹散了。
麒诺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骆驼旁的靑妙,她已不再是当年懵懂青涩,任性妄为的天真少女,生活为每一个人铺陈了不同的颜色,而她亦有了自己的选择,能抛去过往,从头来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保重。”
说着,麒诺赶着骆驼起身,雪傲绕着麒诺转了一圈,似是在分辨味道,随即当先冲了出去,带着驼队离开。
靑戈临别时,深深的看了一眼靑妙,那神色中,有无奈,有不舍,有牵挂,却唯独没有怨怼。
当初逼她们选择的,除了主子,还有自己,还有靑洛,如今各自有了不同的路要走,又有何可埋怨的,只愿天涯相隔,此生不负。
“来人。”
“靑姑娘。”
“立刻去通知姐姐,就说人已经离开,让她不用来此,直接追随缚神香去寻人。”
“是。”
那小儿装扮的人闪身消失在原地。许久,靑妙仍一脸纠结无助的看着远行而去的驼队。
烈日渐高,整个沙漠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水滴无痕,越往深处走,越是一片焦灼燥热,仿佛要将人烤熟一般。
“这什么鬼地方,快热死小爷了。”巫悠无愁实在忍受不住那股燥热的劲儿,一把拉下早已汗湿的面巾,开口说不到一句话,便是满口的黄沙。他吐了半天,仍觉得口中有艰涩的感觉,便随意的拿起水壶往口中猛灌了几口,才觉得那股难受的劲缓解不少。
“省着点,渴了再喝。”麒诺抽空回头砍了他一眼,果然是武陵儿女,不知人间疾苦。在这大漠之中,水就是生命,可这孩子却丝毫没有任何危机意识。
“怕什么,带了那么多东西,吃上个十天半个月都够了,还在意这点水。”嘴上虽如此说,可被麒诺那么一说,还是乖乖的将水壶收回了骆驼背上。
萧天允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无知。”只知依赖,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带着这个拖油瓶,迟早要闯祸。
“小爷乐意,你少管闲事。”敢说他无知,哼,要不是看在他姐姐的份上,再加上这大漠风沙着实吹得人难过,他定要与他唇枪舌战几回合,怎么也要解解气。
说完,巫悠无愁赶紧把面纱蒙上,以防那黄沙再跑进嘴里。关键时刻,他似是没有认清现实,这里不是任他胡作非为的中原,而是充满未知和艰险的荒漠。
巫磊毅看了看手中麒诺修改调整过的指北针。“公主,按照行程来看,我们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达这沙漠的中心腹地,这周围没有任何的隐蔽之处,若是真刮起沙暴,恐怕还未找到冰火海,我们就要被沙暴卷走。”看着周围光秃秃,一眼看不到边的沙漠,巫磊毅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我曾听一个老人说过,冰火海之所以为冰火,不只是因为大漠夜里凉寒,白日灼热。冰火海原本是一个沙漠中富饶独立的国家所在,却不知因何原因,这个国家在一夜之间被黄沙掩埋,而有人在这一夜于远方看到了如地狱修罗到来的厮杀场面,整个国家瞬间覆灭,血流成海,冰火海在那个民族的语言中,是人间地狱的意思。”萧天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