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布局到今日,无非就是为了皇位,只要你娶了秦家嫡长女,整个北国的实权便都握在你手,这,才是一国储君该有的作为。你却还帮着乱臣贼子出逃,他若登基称帝,分裂的是我北国的版图,你便是北国的千古罪人……罢了……只要你将印玺归还,你放走叛臣一事,朕也可以不予追究。”北国主越说越生气,却还是忍着没有再发作,如今印玺在他手中,他必须先将印玺拿回。
原慕喆修只是一个羽翼不满的毛头小子,就算是登基称帝为大漠之王,又会有何作为。
“不要用你的思维定式来描摹我的人生,男人的天下,难道要靠娶一个女人来安邦定国,父皇老了。印玺就在我手中,待我见到父皇许我与巫族联姻的文书,我自会奉还。”
“你……”
“我的江山,绝不靠女人,而我的江山,必须要有的,只有这一个女人。秦可欣,我不会娶。”
“这可由不得你。”那个长公主乃凤星临世,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才来北国几日,便搅得整个皇城鸡犬不宁,这样的女人,只会给北国江山带来无尽的灾难,他断不能容她。
“南朝和巫族恭贺大漠新皇登基的文书已下,五国归一乃天命所归,父皇一生所求,不就是看着普天一姓,亲手开拓万事昌隆之基,你做不到的,不代表我也做不到,即便你不能亲手将这天下收入囊中,也能在有生之年看着儿臣,帮父皇完成夙愿,父皇还有何可执着。若无她相伴,儿臣无心天下。父皇若还想利用儿臣帮你征战四方,最好还是不要固执己见,早些遂了儿臣的愿,儿臣也好全心为国效力。如今苗皇已经退位,灵舒悠阳即将登基,到时便会举兵来犯,孰轻孰重,想必父皇心中有定论。”
“罢了……”这江山,如果不是在自己手中荣盛繁华,还有何意义可言。“你去吧。”他决不能让苗西那个老家伙趁着北国分裂的时候来滋事,自己还没从这个逆子手中夺回实权,断不能让北国在此时兴起战事。
唯有他死了,他才能收回他手中的权利。
萧天允心中一沉,“儿臣静候父皇佳音。”只要他不下文书,便无法娶诺儿为妻,只要一日不成婚,便有无数苍蝇绕在她身旁,他见不得。
而现如今,恐怕父皇也不会容他有机会走出这道宫门。
北国主握着手中的茶杯,似是在下着某种决心,忽然目光一转,扫眼四周,那压抑的黑暗之感压迫而来。
萧天允也看着他手中紧握的茶杯,眼神清寒。
北国主看着面前有恃无恐的人,心中气怒更甚,上次让人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走了那个疯女人,如今又是这般不动声色的出现在御书房,那人是在公然挑衅他,告诉他这皇宫她能为所欲为,简直狂妄之极。
思考再三,手中的茶杯又慢慢放了回去。
萧天允早已感觉到那熟悉的黑暗之气,心中的寒意渐渐消退。看着北国主面前安然的茶杯,转身离开。
她纵使气着,也还是万事以他为先,如今又这般大张旗鼓的来他父皇面前示威,就是要警告这个动了杀他绝后患的皇帝的念想。
他独身闯宫,确实有欠考虑,只是那时看着她与苏帅静立繁花间,还与巫磊毅一同用膳,心中的怒气无论如何也安压不住,更何况,还有秦可欣这个梗一直横在他心间,他关心的从来不是那个女人会如何,他担心的,只是她知道了之后会如何,如今看她的样子如此抗拒,他反而越发不知从何说起。
说好的不欺不瞒,她是如此的在意,可是,他却始终认为,这些都是别人的事,与他们毫不相干,更无说起的必要。
诺儿,你何时才能明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只是两个人的事,只会是两个人的事。
萧天允出了御书房,翻身上马朝着宫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