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打听到了些什么?”
春柳见了礼后,王氏招了她到跟前来,夏荷则退了几步守在了帘外,留意着外间的动静。
“夫人,”春柳咬紧着牙,原本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姑太太去得着实冤枉,那高邑县主只怕……只怕腹中已有了姑爷的骨肉!”
“啪!”
王氏脸色一变,顺手一掌便拍在了一旁的束腰小几上,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发出一声脆响,竟是应声而断。
“夫人!”
春柳惊叫着捂了唇,连夏荷都撩了帘子一探究竟。
王氏回过神,又着急地起身去床边查看了一眼萧怀素,只见她转了个身朝里睡着,却并没有因为这一声响动而惊醒过来,遂放下了心来。
“夫人,仔细您的手……”
春柳赶忙拿出帕子包扎王氏的手腕,玉镯断了给刮出了条小口子。
王氏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怀素怕是睡得沉,幸好没吵着她!”又挥手让夏荷退了出去,面色沉沉地看向春柳,“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打听到的事情一一给我说来。”
☆、第【3】章 内幕
王氏吩咐了春柳后她便借故到了厨房,给了厨娘一块碎银子,要了个红泥小炉和几片生姜并红糖,在一旁熬起了姜糖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厨娘聊起天来。
历来厨房里人多嘴杂,若是长兴侯府里真有个什么消息都瞒不过这些人的耳目,又加上春柳有心引导,厨娘吃了些甜头自然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春柳将在厨房打听到的消息细细理了理,又说给王氏听,“西院里伺候的丫环抱怨说高邑县主近来脾气很是暴躁,吃食上也多有挑捻,好食酸甜味……”说到这里一顿,看了眼王氏沉郁的表情,又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还有针线房的娘子曾经说过县主做衣服的尺寸略微变了,腰身让放宽了好些……”
好食酸甜之物,衣服特意放宽了腰身……
萧怀素摸了摸鼻头,躲在被子里默默念着,这果真是有了身孕的表现呢,真是让人想不到。
她母亲这才过世多久,高邑县主竟然都已经……只怕杜伯姝在世时便与萧逸海有了首尾!
萧怀素感叹地摇了摇头,杜伯姝究竟是太天真了还是真是个傻女人,偏偏就这样引狼入室,生生得……
想到这里,萧怀素偷偷撩开了被子的一角,果然见得王氏来回地在屋里踱着步,一脸的咬牙切齿。
其实萧怀素有些同情杜伯姝,即使俩人没有什么母女感情,但毕竟还担着这母女的名分,被男人骗身骗心不说,最后还丢掉了性命,真是欠了萧家不成?!
王氏冷静下来之后也细细想了想,这事她还得和杜老夫人说,她婆婆并不是糊涂人,只是一时心伤没留意到身边的种种。
他们杜家绝不是好惹的,萧家能欺他们至此,难不成就以为仗了高邑县主,甚至是大明公主的势?
就算是公主的女儿,勾引有妇之夫,珠胎暗结,那也是伤风败俗的事,皇家又如何丢得起这个脸?
再说杜伯姝这病,来得突然,竟然完全查不出病因,也没有人及时通知他们杜家,直到伯姝就这样死去。
王氏越想越觉得心惊,甚至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中渐渐成形。
会不会……会不会是高邑县主,甚至是萧家人一同害了杜伯姝?
只有杜伯姝死了,才能给高邑县主腾位置,而她那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萧家人?
王氏面色惨白地跌坐在软榻上,沉沉的呼吸一下接着一下,眼眶瞬间便红了。
这一夜,王氏就歇在了萧怀素内室的软榻上,春柳与夏荷轮流在外间守着,需要热水什么的就寻那屋外的小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