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和助理一起应邀出门吃饭和办事。车子开在路上疾驰。副驾驶座上的助理突然说:“经理,我好像看见夏觞了。”
沈清石并没有公开过自己和夏觞的关系。她的朋友圈和同事圈也很少有交集。所以助理看见夏觞后,语气很自然,因为,对他来说,他只是看见了一个曾经的同事。
“看错了吧,她没事跑这儿来干什么?这块除了几所名牌大学,什么都没有。”沈清石下意识地回答。
助理却误解了她的话,附和道:“也是噢。我听原先夏氏的小梅说,夏觞……呵呵……同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第二代,她跟你、杨经理,还有展经理的差距可够大的。”
助理的“呵呵”里包含着对夏觞的评价。那是无需言表的一些话,自然不会是正面评价。沈清石有些不太高兴,但她并不想给助理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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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一顿饭吃下来,该成的都成了。沈清石把成果交给助理带回公司,自己则准备放假半天,回家去督促夏觞画画。车子经过一个书报亭,她下车来买份报纸,转身时,看见了夏觞。
透过一道雕花的铁质围墙,可以看见夏觞正躺在嫩绿夹杂着枯黄的草坪上,脑袋枕着一个女孩子的腿,初春明媚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
六
如果躺着的那个人不是夏觞,如果夏觞不是笑得这么蛊惑众生,如果她和那个女孩子不是那么举止亲昵,沈清石觉得自己肯定会赞美这样眼前养眼的景象。可偏偏映入眼帘的恰恰都是不愿看见的。
她往旁边挪了几步,想看清那个正揪着夏觞鼻梁的女孩子。
楚令!
沈清石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比对了一番,的确是楚令。她惊愕不已。在她的认知里,楚令一向把夏觞称为小白脸,似乎并不喜欢与夏觞为伍。可眼前,这两人分明又亲密无间到叫沈清石有些许不舒服。
当然,沈清石毕竟是沈清石。她那一点不舒服也仅仅是因为不得不承认,就视觉效果而言,楚令更适合与夏觞躺在大学校园的草坪上。沈清石拿着报纸卷磕磕自己的额头,决定不打扰夏觞和楚令的两小无猜,独自回家去,享受一个久违的悠闲下午。
沈清石回到家,洗去一身饭店里沾染的香菜、葱花味道,泡上一杯茶,准备翻翻被她冷藏许久的杂志。可找遍客厅也没瞧见这个月的两期《财经》。她卯起劲来,厨房、卧室、洗手间、书房一通乱找,却依旧一无所获。环顾整个房子,发现只剩阳台没找了。
踏进阳台,眼花缭乱。这个用钢化玻璃封闭起来的巨大阳台现在已经是夏觞的画室兼储藏室了,凡是夏觞那些违背简洁、实用风格的物件,必定会让沈清石觉得碍眼,而它们最后的归宿就是一律被驱逐到阳台上堆放。
自打阳台变得丰富之后,沈清石就很少涉足。因为油画颜料的味道熏人,也因为这里摆放的物品有些是夏觞用于静物写生的,不能随意碰动。
再次踏上阳台,油画颜料的味道已经淡去了。这也印证了夏觞的确很久没有动笔了。沈清石蹲下去,在洗衣机旁边翻找自己的《财金》半月刊。意外的,一边隐蔽的角落里露出一叠纸的边角。最上面一张隐约可见这样的字迹“睡着的沈清石2007、4、3”。
这些字勾起了沈清石的好奇心。她搬开覆盖在上面的杂物,发现那是一副炭笔素描。画的正是她躺在正对着阳台的沙发上酣睡的样子。她转头,视线透过玻璃拉门看到客厅的天蓝色沙发。不由会心一笑:自己躺在沙发上的样子,一定是夏觞在这儿,边看边画的。
沈清石小心翼翼地拿起这张素描,一股奇怪的味道蔓延开来。夏觞以前告诉过她,那是素描定画液的味道。“睡着的沈清石”被掀开后。露出了另一张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