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衣服：&ldo;三宮主，你繼續煉丹，我昨晚沒睡好，現在回去睡個回籠覺。&rdo;
在這裡真是沒有半點事做，等下計青岩開了爐，他更是只能閒得原地轉圈數蘑菇。
計青岩的嘴唇動了動，半天才平靜地道：&ldo;我有事想問你，這裡比你房間暖和。&rdo;
關靈道轉過身來：&ldo;……&rdo;
計青岩今天是怎麼了，這意思是讓他在這裡睡？
確實，這裡有丹爐，火燒起來的確要溫暖許多。
&ldo;這裡沒有床，硬。&rdo; 關靈道想了想，外面的天氣也的確是冷得很，&ldo;不但硬，而且冷，被子沒有。&rdo;
他不由自主地看著計青岩，微笑。計青岩倏然間轉過頭去。
&ldo;我走啦，三宮主。&rdo;
剛站起來，計青岩靜坐著一動沒動，突然間袖子飛起，關靈道不知怎的翻了個身，已經靠在他的手臂上了。
關靈道一時間轉不過彎來，呆呆靠著發怔。一隻微涼的手輕推著他的頭，聲音平靜無波：&ldo;不是要睡覺麼？你睡吧，我要起爐了。&rdo;
挺屍似的靠了大半天，身子發硬，不敢翻身也不敢亂動，沒過多久手有些凍得難受，他輕聲道：&ldo;手冷。&rdo;
計青岩沒出聲，過了一會兒，用袖子輕蓋住他的手。
關靈道安靜了片刻，又小聲說：&ldo;還是手冷，睡不著。&rdo;
&ldo;……你要怎樣？&rdo;
要你以身相許。
關靈道的手環在他的腰上，悄悄探進他的衣衫里，計青岩的身體微僵，卻沒說什麼，只是低頭看了看。關靈道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在黑暗中笑著說：&ldo;三宮主真是看重我呢。&rdo;
果然暖了不少，手故意摸上他的衣帶，還未做些什麼，計青岩的手抓住他的拉了下來。
關靈道輕咳一聲，規規矩矩地閉上眼睛，一派正人君子模樣，不多時只聽計青岩道：&ldo;你與你師父感情深厚？&rdo;
他有正經事要問，這小子總跟他胡扯亂扯。
&ldo;嗯，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rdo; 心情徹底平靜下來。
九歲時被師父收養，之後一直生活在一起，雖然經常調皮被打，卻也沒有受過一點真正的苦，雖然開始的時候也生疏害怕，但有次小時候不小心掉進泥坑裡，師父淋著雨把他拉出來，白髮濕透，乾淨的道服沾滿泥巴，自從那時開始，他便認這老人做師父了。
&ldo;對你多好？&rdo;
&ldo;多好？嗯……師父照顧我，從沒真正生過我的氣，給我做飯，給我做衣服，有人欺負我的時候還會護著我。&rdo;
&ldo;如果讓你另投師門呢？&rdo;
關靈道不知道他為什麼問起這個，隨口道：&ldo;師父沒有說過，不過他老人家很看得開，想必也不會介意。&rdo; 師父沒什麼門戶之見，不但不會介意，說不定還很高興，拜師即是學本事，師父向來不覺得他只能拜一個師父。
計青岩安靜了片刻：&ldo;你睡吧。&rdo;
&ldo;……&rdo;
這就說完了，話說了一半不上不下的。
剛要閉上眼睡覺，不經意地看到計青岩用兩根手指用胸口暗袋裡夾出什麼，迅速地放在口中，關靈道挑眉：&ldo;我也要吃，給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