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笑了笑:&ldo;也算不得深惡痛絕,不過是有些失望罷了。&rdo;
&ldo;青岩與宗主素不相識,何來失望之有?&rdo;
那男子又坐下來低頭喝茶,目光流轉,笑了笑:&ldo;帶他上去吧,七天之內關靈道不出現,把他在冰寒水中溺死。&rdo;
&ldo;是。&rdo;
計青岩默然不語。
關靈道在九天山一處隱蔽的山洞裡躲著,焚香凝神,魂魄離開自己的身體。
飄飄蕩蕩,遠遠望見幾個身著灰色道袍的弟子牽著緩步而行的男子,鎖鏈銬在身上,拖拽猶如鬼拉著魂魄。男子的臉色蒼白憔悴,表情卻是淡然如冰,仿若被鎖著的人與他無關,關靈道胸口一痛,飛身下去覆在他的腰帶之上。
計青岩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腰帶緊了緊,喉頭微堵,心尖發顫。
他用指尖勾著腰帶。
果真還是來了,這陷阱分明是衝著他擺下的,還是非要過來。
那腰帶沒了動靜,只是默然纏繞在他的小指之上。
計青岩的修為他清楚,只要把壓制住他經脈的枷鎖去了,這身邊的幾個弟子不在話下。可是歸墟神宗的弟子都是小事,蕭瀟道人必定在附近看著,他該如何出手?
花落春呢,說好了人要在,去哪裡了?
焦急萬分等待之時,忽然間山上傳來一聲清脆的琴聲,潺潺如同流水,關靈道心道有誰的琴聲竟然如此動聽,舉目遠望,卻見遠處松樹下坐著一個男子,衣帶修長,身形瀟灑,一身白衣隨風而起。
花落春果真是來了。
弟子們看他一眼沒有理會,那曲子不緊不慢自他指間流出,像是山澗的溪流自山頂而下,叫人的心情隨著曲子時上時下,動人之極。一曲終了,一陣和風而過,那白衣男子不知何時落在他們的面前,執琴而坐。
一個弟子說道:&ldo;花家主在此彈琴,我等奉命押送計青岩上山,不敢攪擾雅興。&rdo;
花落春輕撥琴弦:&ldo;計青岩交給我。&rdo;
&ldo;花家主恕罪,我等有宗主之令在身,不敢耽誤。&rdo;
話音未落,忽覺得前胸急痛,花落春的手已然落在他的心口之上。那弟子深知他動一動手自己就會死,額頭冒出細汗,臉色發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忽得前胸一松,花落春的手離了身體,面前已經站了個深藍衣服書生樣的男子,背對他而立。
&ldo;花家主前些日子不來歸墟神宗,今日倒是到了。&rdo; 那男子淡淡道。
&ldo;宗主一連殺幾十個道修,那場面不得而見,有些可惜。&rdo;
&ldo;花家主還是去吧,今日貧道不想見血。&rdo;
&ldo;宗主等的是關靈道,只可惜關靈道如今已經知道宗主就在附近,想必是不會來了。&rdo;
&ldo;他不來,計青岩七日之後就會死。&rdo; 那聲音平平淡淡,仿佛無論別人怎麼說他也胸有成竹,&ldo;花家主想留下來也隨你,只是留下來便再也回不去了。&rdo;
&ldo;那計青岩是必定要死了,在下已經將關靈道抓起來,計青岩不死,在下便不會將他放走。&rdo;
男子一言不發地望著他,忽然間身形一晃,落在花落春的面前。關靈道心道不好,魂魄離開了計青岩的腰帶飛在空中,魂器離身,四片葉子在空中圍繞著蕭瀟道人亂飛。
花落春,就在此時!
突然之間,花落春的模樣在他面前變了起來。
那種感覺詭異之極,似乎是花落春,似乎又不是花落春,年紀輕輕不過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