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飛來，打得她胸口劇痛，直直向後跌落。她抹著嘴角湧出來的血，一時間竟然難以站起，喘著粗氣不出聲。
十幾步開外站著的男子年紀看起來與她不相上下，其實卻比她大了幾百歲，清秀的書生臉青青白白，眸底如刀，看得人骨頭髮寒：&ldo;了塵，你不守著無底洞，去北方做什麼？&rdo;
&ldo;弟子知錯。&rdo;
年輕男子慢慢朝她走過來：&ldo;我只給你一件事，讓你守著無底洞。只有這麼一件事，你卻也做不好。&rdo;
了塵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一種從未見過的怒。這種怒與平常的不同，仿佛是一件天大的事被她弄砸了，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塵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了清楚的殺意，這種殺戮沒有意義，卻足以讓他泄恨。
別人了這時候只怕已經屁滾尿流開始跪地求饒了，她卻不願意。她重複著剛才的話：&ldo;弟子知錯，師尊息怒。&rdo;
蕭瀟道人一言不發地看著她。許久，他說道：&ldo;去北方見到了什麼人？&rdo;
了塵不語。
&ldo;你的故人，早已經死光了。你的父母，想要至你於死地。了塵，當時我為你取這道號，為的是讓你忘卻凡塵的一切，一心向道。可是我覺得自己錯得離譜。&rdo;
了塵的呼吸沉了些。
蕭瀟道人又是冷冷而望，這次卻不再作怒，像是看著什麼一樣沒了用的器具：&ldo;關靈道不會再出現，你也不必再守著無底洞，回歸墟神宗去吧。&rdo;
了塵從地上站起來，捂著胸口往外走。到了門口，她轉過身來垂下頭：&ldo;弟子有一事想請教師尊。&rdo;
蕭瀟道人背對她而站，沒有出聲。
&ldo;當年師尊從斷頭台下將我救出，那得罪了太子的宮女卻自殺而死，師尊可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rdo;
蕭瀟道人冷冷地笑了一聲：&ldo;原來是這事。聽說你最近身邊有個女子，長得與之前那宮女相似？&rdo;
了塵不語。
蕭瀟道人又是一聲冷笑：&ldo;你想問我當年的事，也要看自己能不能替我辦事。&rdo; 話音一落，一道藍光朝著她又是一推，了塵被那藍光打得一陣劇痛，向後跌落，面前的門&ldo;砰&rdo;得一聲，已然關上了。
她爬起來擦著嘴角的血，緊皺雙眉，漫無目的地飛。咬牙切齒飛了不知多久，沿途也不知毀了多少樹木，她在山頂的院子裡落下來，狠狠將大門一推。
不遠處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正在側對著她掃地，她一看那張臉那身段便覺得心煩，惡狠狠地說：&ldo;你給我出去！&rdo;
岑木衣冷靜地低頭：&ldo;師姐受傷了。&rdo;
&ldo;我受不受傷與你何干？出去。&rdo;
&ldo;師姐身上有傷，不如我幫師姐沐浴，清洗傷口。&rdo;
了塵瞬間上前，狠狠拉起她的下巴：&ldo;你想爬我的床是不是？你覺得自己長得像她，便能總有一天取而代之是不是？你不過就是個村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算什麼東西？&rdo;
&ldo;師姐既然是厭煩我，大可將我一掌劈死，或者將我逐出歸墟神宗。師姐猶疑不定地將我留在身邊，不殺不趕，師姐確定對我沒有半點心思？&rdo;
了塵恨恨地咬牙，手指的力道加大，岑木衣倔強得半點聲音也不發出，嘴角卻有血痕流了下來。
了塵放開她的下巴，拇指一揉，將她唇邊的血跡擦去，目光卻不肯對上她的，轉身往房間裡去。
岑木衣低頭半晌，不知想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