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锋的双眼微眯,冷然的一字的说:“看来方银舞不只勇敢,甚至手腕也是一流,轻易的就收服了我的属下。”
她究竟是怎么做的?竟能在短短的数天之内,让向来对他忠心耿耿的玉羽面倒向她?
用媚笑引诱他爬上她的床吗?还是哀哀泣泣的扮演着小可怜的角色,让他被她迷了心智?
不过不管她是怎么做的,她不会再有另一次的机会,因为既然她已是他的猎物,他就绝不容许她再以别的手段去收买他人。
“属下”王羽正要辩驳,压根不知道银舞的命运将因他这番话而变得更加的悲惨。
“你不必再说了!”大手一挥,鉴锋制止他还想要说的话。“京城传来消息,说我额娘病了,你现下就代爷儿我回去看看吧。”
这是驱离他的借口,王羽心里既清楚又明白,可是却无可奈何,若是替人伸张正义,竟是换得这样的下场,他亦无话可说。
露出一丝苦笑,他领命退下,他没有后悔,因为方姑娘值得让他这么做。
站在窗前,望着院落里数棵巨大的梅树,看似枯死的枝头冒出朵朵的红梅,上面还沾染着点点细雪。
银舞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笑容,匆匆为救父兄而来,没有携来自己的琴,要不,坐在梅树下抚琴一番,岂不快意?
这五天中,她没有再见过将军半次,只是孤单的生活在这方小小的院落。偶而王羽领着丫鬟送饭前来,会和他闲聊个两句,除此之外,她常常一整天都说不到一句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中的惊慌渐渐被平静所取代,在这样静谧之中她对生死已有了另一层的领悟。
事如可为则尽力为之,若真不行,那纵然方家败落,全家同赴阴曹也不是一件多么令人难受的事情。
即便父兄之死真是因她之过,但既以求得了平衡之法,银舞也回复到往日的平静。
调离了王羽,不再假手他人,鉴锋隐忍着满腹怒气亲自前来,看着她带着平静的笑容倚窗赏梅,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虽然,他知道她已不如那日般惊惶失措,可也不应该是这样闲适呵!
瞧她那自得的模样,仿佛是在将军府作客的,全然没有那种等待父兄判决的诚惶诚恐。
“不过半旬之前,你冒死跪在雪地,只求见我一面,好赦去你父兄之罪,而如今你却自得得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矛盾得让人摸不透。”
即便视线依然停留在那红艳艳的红梅上,但那冷然的声音依然让银舞知道来者便是掌握他们方家生死大权的人。
她垂下头,旋即回过身,跪在地上行礼。“民女叩见将军。”
“抬起头来。”迈进房门,鉴锋大方的端坐在椅上,命令他说。
银舞依言抬头,不发一语,只是睁着澄澈的双眼无畏的直视着他。
鉴锋的视线来口穿梭跪在地上的她,仔仔细细地将她病愈后的容颜刻进脑海里。
当颊上的死白染上醉人的淡红,当平缓的神色取代喘促的呼吸,平静之下的她更显出一种落落大方的自信美。
小小的瓜子脸上,配着光洁的额、透澈的大眼、小而挺的鼻梁和红艳艳的樱唇,再加上那纤弱的体态,她合该是那种能够吸引男人的女人。
但凭他的身分,天下的美女他看得多了,方银舞真正吸引他的,并不是那绝伦的美,也不是那纤弱的体态,而是那种他从不曾在别的女人身上看到过的勇气。
先别提她眼底的那抹不驯,他敢打赌她现在虽然依礼跪在地上,心中绝对没有半分对他这个贝勒爷的尊重。
“回答我的问题。”沉声的打破寂静,鉴锋没头没脑的命令。
“民女不知将军的问题是什么?”银舞无惧的应答,从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