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丝毫情绪不外漏,挥挥手,转移话题道,“那日二妹我生病了,原本是听说四妹身边人杀了大姐姐身边人,后来才得知是瑞哥儿身边人做的,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有错,平日嫌少管教他身边人才招致事端。大姐姐一向心胸宽广,想必不会同我们姐弟计较的。”
原本楚蕊莲听到楚皎梨的话,心下一喜,她从来未曾想过这院子她能住进来,但楚皎梨的话似打开了她心中一道希望的缺口,满心以为公正的二姐会答应,待看到楚妙仙竟不当场应承下来,以她对这个二姐的了解,此事定然作罢,一时之间,希望升起,又当场被人破灭,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让她心中生出了对楚妙仙重重的不满。听到她提起那件事,当即接口道:“哪里是大哥身边人干的,大哥自己都有打伤李妈妈,不然他身上的玉牌如何被李妈妈扯了去。”
楚蕊莲话音一落顿时感觉脸上皮肤一阵冰冷,抬眼间,楚妙仙锐利的目光若冬日寒冰直直刺向她面门,仓皇低下头去,不过她倒是没注意到,那眼神很短暂,不过一瞬。
“这事都过去了,瑞哥儿也得到惩罚,相信他以后会吸取教训的。”楚皎梨挑挑眉,清声道,“只是当初误会了四妹,我倒是心下有愧。”
楚妙仙想摘了楚庭瑞的恶名,怕是没那么容易,杀了她的人,虽说实际是侯氏的细作,但到底摆在台案上伤的可是她的颜面,事后楚付杰让楚庭瑞向她道歉,一向纨绔看不起人的楚庭瑞哪里干过低头这事,自然是不肯,让身边人替他磕头认个错便罢了。
“妹妹记得此事起因是四妹妹的一块玉佩引起的,不知那玉佩是何模样?可否让妹妹一观?”端着一脸笑,楚妙仙试探道。
楚皎梨神色如常,好似浑然不觉楚妙仙真意,从抽屉中拿出那块镌刻着“伊”字的玉佩递给面色隐隐有些紧张的楚妙仙,打趣道:“也不知是不是大弟弟哪位心上人的贴身物呢?既然二妹妹有心,这玉佩原本亦不是四妹妹的,交到你手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她的话一出,楚妙仙握住的玉佩若烙铁一般烫灼了她芊芊玉指,楚皎梨此话何意?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一向神色不漏丝毫马脚的她心绪有些乱了,惴惴问道:“大姐姐何出此言?”
“怎的?这玉佩上的伊字不是女子名讳麽?我有此揣测有何不妥?”楚皎梨掩嘴一笑,好似深闺女子谈及他人情感有些羞怯。
“大哥哥整日出入那些个地方,有心上人不足为怪呀。”楚蕊莲见在任何时候都处变不惊的楚妙仙露出那样的神色,不解说道。她认为楚皎梨的话很有道理,楚庭瑞借着读书为由,成日拿钱挥霍在青楼楚馆,还自命风流潇洒,谁不知他小小年纪行事荒唐,但碍于是父亲母亲心头宝,谁都不明说而已。那块玉佩一看就是女子随身之物,定是那些不知廉耻的女子送给大哥哥的。
楚蕊莲的话搅和了楚妙仙的思索,她一时亦是无法分辨楚皎梨到底知道些什么,又到了何种程度,不过也没关系,她筹谋的事总是要来的,知道得越多,楚皎梨离死期越不远了。既已拿到玉佩,目的达到,多留无益。她便同楚皎梨随意敷衍了几句,带着楚蕊莲离开了金芜院。
“小姐,那玉佩不是大公子的吗,交给二小姐会不会不妥?”烟柳进来,走时碰到了楚妙仙,见她手上拿着玉佩,还对着她笑了笑,便问楚皎梨。
“无妨。不过一块玉佩而已,给谁都一样。”楚皎梨坐在一片白光中,皮肤若水晶一般散发着晶莹的光,细小的绒毛根根毕现,仿若镀上了一层金光,消融在妙曼的白昼中。她的话声轻似鸿毛,似真似幻,听得烟柳一阵迷茫。小姐这些日子好好休养一番,黄气消掉不少,越发彰显出她惊人的美貌来。
“小姐,楚老爷请你去前厅!听说是秦家人来访!”玉白踱步进房中,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