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轩敛了脸上的惊讶,如同往常一般:“你真的放弃了吗?”你真的会放弃吗?锦苏,当初你毅然决然踏上这条路,不顾一切,如果一旦离开京兆,恐怕…
“放弃,好难听的字眼!”锦苏举起自己的双手,似乎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心,却是真的已经死了!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头顶是一片黑暗,身体的温度逐渐流失,你一遍一遍地呼喊,却只剩下周围嘲笑的鸟语,你只能那样无助的,、绝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锦苏说着,身子出现轻微的颤抖,仿佛那个夜,冰凉的触感席卷全身。
锦鳞不小心,用了重力,锦苏立即疼的咬牙,却依旧不吭一声。
锦苏曾经溺水一事,安乐轩也有所耳闻,只以为是小孩子贪玩不小心坠下井,也没有在意。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未曾在意,对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说的话,他们从来不信。
殊不知就是因为这一次没有被人在意的事,在锦苏幼小的心灵埋下了名为仇恨的东西。
“乐轩,你跳下楼涯时的心态,便是此时我的心态!”锦苏扯开嘴角,却笑的有些苦涩。
跳下楼涯的心态?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心已经变成了没有依靠的孤魂,不生不灭。怀着对这这个世界的厌倦,即使是心中挚爱,在此时,也变得无所谓,这就是现在的锦苏?“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如今我已然是一个废人,决计不会拖累你。”
“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拖累我了?我可是还指望着你能够为我出谋划策呢,军师这个位置当是非你莫属!”锦苏说的真挚,他也是这样想的,安乐轩怎么说也是安皓天的弟弟,皇宫中能够安然成长的人,如果没有过人的本领,谁能活到现在?
“军师?”呵呵,原来自己不是一无是处?明明不愿意看他步上那条充满了血腥的道路,为何现在的自己竟然会觉得自己很幸运?
锦鳞见了锦苏这般开心,瞪了他两眼,‘一不小心’没有控制好力道,引得锦苏大叫一声:“痛!”
“你还知道痛?”若非到了潇湘楼朱雀用他们内部的麻痹药将他双腿麻痹住,现在他还有力气在此说话,怕是早早痛晕过去了。不过,即使是用了麻痹药,那钻心的疼痛依旧清晰。
锦苏人忍着痛意白他两眼,“我又非仙非神,怎会不知疼痛?”正是因为痛到了极致,才会心死。
太多的痛苦无法承受,所以他们总是用仇恨将其掩盖,用善意编织最美的面具。
“明知锦夜心存害你之意,还要送上门去,你简直就是自作自受!”锦鳞上了药,将白色的纱布包了回去,丝毫没有因为锦苏的受伤而对他格外照顾。
锦苏咬牙,皱眉,瞪眼,无语。
确实他无话可说。若是自己当时能够理智一点,就不会被锦夜骗了。
“明日传位大典你要去吗?”他回去吗?锦夜如此对他。
锦苏苦笑:“我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是徒惹是非,还不如不见的好,省的大家都尴尬!”传位大典,他一定会出现的吧?明日他就是靖国的摄政王了呢,自己是不是该恭喜一下呢?“十七叔,你替我送一份贺礼到潇府吧,毕竟浅忧关照了我那么久!”
锦鳞皱眉头,是不想见到潇浅忧吧?点点头表示了解。
安乐轩撇开头去,不看锦苏的脸,那样的笑容,太刺眼。他起身,声音有些沉闷:“我先去收拾东西!”说是收拾东西,不过是找一个借口离开罢了,自己如今已是重生,孑然一身,有何可收拾的?
“劳你为我奔波!”锦苏点头含笑。
安乐轩略显单薄的身影消失,锦鳞换了一脸的严肃:“锦苏,这样值得吗?”
锦苏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