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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人异口同声问道,问完后又相互瞪视一眼。
苏零特认真说道:“小姨说等你们再吵架时就去点一把火来,你们就不会吵了,现在我点火来了,你们真的不吵了,小姨没骗我。”
两人无语。
圣主陵在夕阳的余晖下依旧冷清。刘全见了紫衣男子信步前来,眼中惊讶闪过,依旧含笑上前行礼:“六皇子安好。”
锦苏上前亲手相扶:“刘公公不必多礼。”抬头望去,小小阁楼依旧,只是此番心境不同以往,竟觉得那人毕生除却凄凉,只剩下了悲哀。
刘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欣慰道:“皇脉得以肃清,先帝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他上下打量了锦苏:“六皇子今后有何打算?”
锦苏收起脸上淡淡的忧伤,谦逊道:“还请公公指点一二。”
刘全心中点头,暗道男子此时还保持这份虚心不易,含笑缓缓说道:“当年先帝曾属意于六皇子,但奈何荣妃娘娘生前所愿便作罢了。现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众多皇子唯有殿下能担此重任。”
锦苏闻言不动声色,虽因锦夜的身份,朝中原本拥立他的势力不敢造次,但是难保不会阳奉阴违,这把龙椅,但真不是那么好坐的。
“六皇子若是不嫌弃老奴愚钝,老奴愿意随侍左右。”刘全低头躬身,像是往常他在锦靖云身边时那样恭敬。
锦苏含笑点头:“有刘公公相助,锦苏之幸。”刘全在锦靖云身边多年,又得后者临终托付,看事情自有眼光,有他在自己身边自然是好。
刘全越发的恭敬:“当年潇丞相朝堂之上独当一面,殿下何不请的大人相助?想必殿下开口,潇大人自会应承。”
“再说吧。”锦苏抬头看看眼前的阁楼,再无心情进去,转身离去。自己骗了那个人那么久那么多,他还会帮着自己吗?
刘全刚要跟上,抬头见了前方白衣男子,思念转动一下,停在了原地没有上前。
锦苏低着头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不觉周围异样,直到视线中出现一双紫金云靴才木然地抬头,见男子面色淡然风尘不染,脸颊上十字伤口依旧猩红。他本能的低下视线,不安道:“浅忧怎么会来这里?”
潇浅忧看出他的急促与不安,将视线从那张脸上移开落在锦苏双腿,却又有一丝不自在。“明日登基吗?”
“嗯。”锦苏抬头却是瞥向了远方:“朝政动荡百姓必不能安宁,我必须尽快掌控一切。”他曾立誓争天下,如今这天下已经在自己手中,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自己赢了,却也输了。
潇浅忧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自己转身往前走去,听到身后脚步声,他慢慢说道:“朝廷比之战场更为错综复杂,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涌汹涌,往往牵一发动全身。原追随锦夜的官员虽表面服从,暗地里定会使绊子,你要多加留意。”
锦苏慢慢跟在潇浅忧身后,即使在他背后,也不敢去看他,深怕对上后者失望乃至绝望的眼神,静静听他说着。
“欧阳相爷刚正不阿明断是非,你要多与他亲近亲近,阅历经验比你丰富,遇事多听他意见。张天真、多磨那戈武七皆是先帝倚重的人,自有过人之处,你也可倚重。”未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潇浅忧转头望去,却见紫衣男子低着头一头撞进自己怀中,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叹口气:“你在想什么?”
锦苏暗道不妙,站直了身子心思急转想着理由,却听潇浅忧一声长叹后轻声说道:“你这不当心的性子何时能改?如此下去叫我如何能够放心?”
“浅忧要离开?”锦苏唯将这句话听进耳中,玉脸微露惊惶,点漆双眸流光顿消,只剩下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