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始终不肯应允,柳无风失了耐性,忽地踏前一步,捉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塞了一颗碧色的药丸进他嘴里:“那好,你且回去等死。”
“管家饶命!我做,我做还不行吗?”王凯俅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如烂泥。
“嗯,”柳无风转怒为喜,从袖子里摸了张银票扔到地上,和颜悦色地拍着他的肩:“呶,这是一千两,事成之后再给你解药并另外的一千两。有这许多银子,恢复家道亦不是什么难事了。”
他不拿银子还好,一千两银子往身上一扔,王凯俅已隐约猜到这是个设好的局,引自己往里钻,只怕今日已是凶多吉少。
只因他也是个泼皮无赖,这等当面给银子,背后插刀子的勾当干过不知多少,哪会不知厉害?
当时垂下两行泪:“管家,我那老母烦你多多照顾。”
“谁要你的命了?”柳无风轻斥一声,连瞧都不瞧他一眼,拂袖而去。
王凯俅魂不守舍地回了飞羽阁,偌大的庭院静悄悄的,园子里的仆从们都聚在耳房里赌牌九,见他进来呦喝道:“成哥,赌一把?”
“四夫人生辰,你们不做事还敢赌牌?万一给王爷遇到……”
“放心吧,四夫人在午睡,王爷还在围场,哪里就回来了?”
“来来来,上次赢了我们,这次可得吐出来。”
“不了,我手气不顺。”王凯俅挣脱了出来,心神不定地回了房,盘算着要如何下手?
萧佩琴站在窗前远眺着王府大门,焦急地盼着君墨染归来,哪知已成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死棋?
侍剑低头整理着那些纸盒,犹犹豫豫地道:“小姐,都这个时候了,王爷莫不是不回来了吧?”
事实上,她去厨房替小姐拿莲子羹时,听到他们议论说九夫人摔伤,王爷一早捎了信回,说是要在围场暂住几天,怕是不及赶回来替四夫人庆生。
阿秀更是夹枪带棒地讽刺:“哎,人哪算得过天?没有那个命,强求也是求不来的!”
可是,看小姐的模样,她又不忍心明说,只能旁敲侧击。
“不会的,”萧佩琴笑吟吟地回头:“围场至此路途遥远,耽搁些时间也是有的,肯定会回来的。你先去替我准备些热水吧,我泡个澡。”
柳无风亲口说王爷已起程,那还有什么错的?
“嗯。”侍剑欲言又止,望着娇羞欢欣的萧佩琴,终于什么也没说,出门自去安排。
稍顷,侍剑回来,说已安排妥当,主仆二人去了浴室,椭圆形的浴桶有半人多高,里面已装了小半桶清水,一只精致的藤编篮子里装满了各色干花瓣,搁在贵妃榻上。
这时林富家的和朱正家的各挑了满满一担热水过来,敲开门,将一担热水倒入浴桶,另一担放在一旁,行了一礼自行离去。
侍剑服侍着她拆了珠钗,散了发,把干花洒入水中,又试了试水的温度,扶着她入了浴桶,把舀水的瓜瓢搁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才带上门,在走廊上搬了张椅子守着。
弄月袅袅婷婷地进了飞羽阁,在院子里左右张望,一眼见到王凯俅,笑道:“俅哥,你们侍剑姑娘呢?我找她有点事。”
若是平日,王凯俅见了她,少不得要调笑几句,占占便宜,现在心中有事,哪还有心思?
“侍剑?呶,不在那边吗?”王凯俅心脏咚咚狂跳,强自镇定地一抬下巴。
“侍剑,原来你在这里,倒教我好找。”
“有事吗?”侍剑诧异地站了起来。
设局(三)
“几位夫人在我们小姐那里坐着呢,也不知怎地商量着煮茶喝,打发我来向四夫人借那套红泥小炭炉等煮茶的家什。”弄月陪着笑脸。
“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