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缓缓摇头:“已然查过当日现场所有的死者的服饰,鞋帽,兵器,全都是在各大商铺即可购买,并无显著特征。”
但正因如此,才更为可疑。
统一服饰,统一兵器,这看起来可不象是一般的乌合之众,更象是训练有素的侍卫或是军队。
结合李煜宸自文紫萱的绘像中得到的结索,基本可以下结论:这次令到江秋寒全船尽殃的凶手,是来自啖星的二十八星宿。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料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早落在另一方人马的眼里,在他们得手之后,乘其不备将他们一举狙杀。
并且带走了江秋寒和江富,严加拷问,追查藏宝图的下落,最后将江秋寒大卸八块抛尸都兰河。
可不论是啖星的三皇子还是赤日的西门世家,都象是空气一样,明明能感觉他们就在身边飘浮,却怎么也抓不住。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知不觉中变得心浮气躁。明明隐约觉出哪里不对,细细一想,偏又不知所踪。
“本以为江秋寒精心准备了三十年,总有会不俗的表现,哪知竟是不堪一击,轻易就丢了性命。”李煜宸心怀感叹。
“对了!”君墨染忽地拍桌而起:“就是这个!”
“什么?”李煜宸吓了一跳。
“江富!江富不见了!”君墨染神情激动:“咱们的视线一直都在江秋寒的身上,却把另一个关键人物江富给漏掉了!”
李煜宸倒不觉如何重要,不以为然地道:“可能他的尸体被水冲到下游,没有打捞上来?”
毕竟那河道水流湍急,几十个人抛下去,漏捞一两具尸体也不稀奇。
“不对,”君墨染摇头:“你想想,如果死的真是江秋寒,为什么连手掌的皮肤都一起剥掉,而且至今为止没有找到头颅?”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李煜宸反问。
“我们一直走进了误区,以为凶手剥掉他的掌纹,藏起他的头颅,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他的身份,无法确定他就是江秋寒。其实恰恰相反!凶手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认为这具无名尸体是江秋寒,这才剥走了可以证明他身份的手掌和头颅!”
“这太复杂了吧?”李煜宸瞠目望了他一会:“指纹可以确定死者的身份只有江湄才知道,难不成你以为这事是她主使的?”
“非也~”君墨染摇头:“上次湄儿在皇宫破获经书失窃案,恰好利用了指纹确定身份,难保有好事者将此宣扬出去,被对方知道。他明知出现了无名尸体和疑难案件,江湄于公于私都不可能置身事外,这才有针对地剥掉了他的手掌皮肤!”
“墨染~”李煜宸低眉思索了一会,抬头静静地看着他:“你的分析不无道理。可既使没有指纹,梅子照样还是利用了雪球灵敏的嗅觉,确定了江秋寒的身份。难道,你怀疑梅子的判断?”
君墨染沉默一会,艰涩地道:“我并不是怀疑她。”
“你怀疑雪球?”李煜宸到底与他兄弟一场,很容易便看穿他的心思。
“嗯~”君墨染点头。
雪球毕竟是头畜牲,难免会出现错漏。再说尸体在水里浸泡了这么多天,谁知道还能残留多少体味?仅凭这一点就得出死者是江秋寒,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躺在棺材里的那具无头男尸是不是江秋寒,他都已入土为安。全京城都知道了他的死讯,现在连三七都过了,难不成再挖地三尺,将他从坟墓里掘出来,辩别真伪?
“不知道~”君墨染疲倦地支着额,感觉头更痛了。
没找出疑点,他整日焦虑不安;现在查到疑点,却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江湄已然对他心存怨恨,若他再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