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司场那么大,深更半夜的,我们哪里去找他?”
童童说:“也是,后半夜了,连问处都没得。”
老九说:“干脆我们在那个棚子里歇口气,等天亮了才去找他。”
童童说:“好吧。也是个办法。”
这是个守瓜菜的棚子,一半用木头架了张一米多宽的床,铺着厚厚的谷草。把包丢在床上,童童爬上去,往后一靠,“咔嚓”一声,篾笆墙往外一倒,吓了童童一大跳,忙稳住身子,才没摔出去。老九笑得像个小姑娘;笑过了说:“饿了吧?”
童童没好气地说:“不要惹!不说忘记了。你一说,我肚子就叫起来了。你拿啥子来喂他?”
老九打开她背的小包,拿出一包东西来,摸出一块送到童童嘴边。童童嗅出了阳光、天风、雪原和牛粪火烟的气味。
“牛肉干?”
“牦牛肉干,没吃过吧?”
“没吃过。”
“好吃不?”
“饿慌了,好吃。”
“不饿慌就不好吃吗?”
“不饿慌你舍得拿来吃吗?”
边说笑,边喝水,吃牦牛肉干。吃饱喝足,瞌睡来了。篱笆墙不敢靠,两个只能和衣倒下,蜷曲着一个睡一头,中间隔着两个包袱。凌晨风冷,老九从大包扯出条毛毯,盖在两人身上,暖暖和和地沉沉睡去。
汽车喇叭声把他们惊醒。天已大亮。隔在中间的两个包不知几时滚到了地上。两个人紧紧地挤在毛毯里。紧贴着老九凹凸有致、柔软苗条的少妇胴体;挤靠着童童结实粗壮、浑厚温暖的小伙身架;两个一阵阵脸红心跳、浑身燥热,赶紧跳下床来,不好意思地各自打整粘在身上的谷草。老九拿出镜子、梳子,摘掉头上的草屑,重新梳成双辫。两个人才平静、自然地向检司场走去,好容易才问到矿区革筹委宣传队宿舍。
瑞琥正对着两碗稀饭、两块发糕、两个包子、两个盐蛋、两份豆腐干炒榨菜发愁,见老九和童童来了,释然一笑,对身边两个漂亮姑娘说:“你们未卜先知,晓得我今天要来客。麻烦你们哪位,再去打一份来。”
两个姑娘都二十来岁模样。一个清秀苗条;一个妩媚丰腴;见灰头土脸的一男一女携着大包小包,满脸疲惫地进来,晓得是瑞琥的亲友,不敢怠慢。清秀者抢先拿着饭盆去打饭;妩媚者想了想,拿着脸盆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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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两个姑娘出去了,老九笑着说:“想不到张瑞琥同志艳福不浅,身边并蒂莲开呀!”
瑞琥惶恐地说:“她们非要这样。我也没办法!”
老九说:“你放心。我有办法!”
水打回来,妩媚者请两个洗脸,一口重庆话,说瑞琥:“你个木头,个人不晓得介绍。我该咋称呼?”
瑞琥忙说:“这个是。。。。。。”
老九打断他,也用重庆话说:“我个人介绍。我是张瑞琥的九姑。他是张瑞琥的九姑爷。”指着童童说:“我是他的堂客。”
瑞琥目瞪口呆,诧异地望着她。童童差一点就憋不住,用毛巾掩住脸,无声地笑起来。
清秀者打了早餐回来,一口软软的成都腔:“我想这位大哥一定饿了,多买了两个包子。”
老九又介绍说:“他是瑞琥的九姑爷;我是瑞琥的九姑。”
清秀者忙改口说:“九姑爷、九姑,慢慢吃,不够我又去买。”
瑞琥一旁哭笑不得。童童强忍住没把稀饭喷出来。
还在吃饭,就有人来催,叫瑞琥快点,车要开了,今天到楠木矿演出。瑞琥叫老九和童童在宿舍等他们演出回来,多耍几天。
老九说:“快去吧!我们等你。”
瑞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