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而去。
“我命休矣了。”
在滚滚黄沙之中,他看到两具快马首先窜出,领军在前,竟是被他折腾得不像人形的韩飞彤,他像是没受到一丁点伤似的,举起长剑,英姿飒爽地朝他疾奔而来。
九殇公在慌乱之中,朝后掷出三枚梅花镖,只听见当当当的三声,梅花镖全被韩飞彤给震碎飞去。
“老不死的家伙,你还有多少破铜烂铁,一次全丢过来好了!”韩飞彤在后头大喊,光听那盛怒的嘶吼,就够让他魂飞魄散。
不知是心虚还是太过惊慌,在越过一处横亘在道路中央的枯树干时,一个驾驭失控,竟让马儿跳不过去,马蹄勾在盘根的树藤上。只见九殇公凌空一扑,像块被掷出的面皮,整个扑倒在地上。
一只狼狈不堪的丧家犬,立刻发出悲鸣之声。
整个跌进黄泥巴中的九殇公,早已失去盛气凌人的气势,取而代之的,像个沿路行乞的糟老头,不,该说是比糟老头还要凄惨。
“两……两位菩萨,放……放了我这老头吧,我……我把国玺还给你们,你……你们就饶了我一条老命啊!”他从暗袖里拿出国玺,双手奉在两人面前。
“啸虎,将国玺拿过来!”身上仅用几块布暂时止血的飞彤,命令莫啸虎朝前取回国玺。
国玺再度回到裁云手中,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倍感欣慰。
趴在地上的九殇公,全身发抖得不敢抬起头来,他根本不敢抬头看一下韩飞彤,那还算是个人吗?被他打得遍体鳞伤,还能驾着快马追他,光是这点,就够让他不得不佩服,“铁甲将军”这个封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夫君,你……”
“不碍事的。”他不让裁云担心,谨慎地朝九殇公方向看去,“把头给我抬起来。”
始终将脸贴着地面的九殇公,在韩飞彤的斥喝下,这才危颤颤地抬起头。
“韩……韩少庄主,你……你放我一条狗命,我……我对天发誓,只要你放我走,我……我这辈子再也不踏进中原半步,国……国玺一事,我再也不过问,不过问了……·他双手猛摇猛挥,先前那股嚣张跋扈的嘴脸,全都烟消云散而去。
“你的态度转变得可真是快啊,一会把我当成阶下囚,一会又当成是座上宾,我都还来不及调整我的心情,你却可以在此对我磕头下跪,人生的际遇,真是千变万化,瞬息万变啊!”官场众生相,恐怕在这老家伙面前,看得最为透彻。
“这……这全是契丹王要我这么做的,南方十小国……他几乎都有派不同的王爷或是将军前去征伐,我受上头命令,吞并南唐一地,谁晓得,李煜这老贼头,竟然嫁祸给傅家,我是情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拿不到国玺,我无法回去交差啊!”这可怜的老头子说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将责任推卸到自己的头头。
“那我问你,我父亲他是不是还在这世上?”当时逃得仓促,裁云对于父亲的生死,仍旧是扑朔迷离。
“我想……他应该还没死吧,当时为了急着要追你,所以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你父亲上。”
“那你又怎么晓得,两个国玺分别在我们姐妹俩身上呢?”她心中一时存着这个疑虑。
“那全是李煜那老贼头出卖你们的,要不是他放出的消息,我们又怎会知道!”
原来李煜为了要转移目标,让他避免成为箭靶子,所以故意放出消息,要契丹把注意力放在他们傅家,万一国玺落在蛮族手中,他可以理直气壮怪罪到他们身上。要是国玺能够保存得宜,将来若有机会,他还能回来当他的皇帝老子,仔细想想,他们还真是被当成代罪羔羊,白白被牺牲了。
“该死的家伙,我得通知妹妹,让她将另外一半的国玺,也拿去献给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