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她就得死,这是什么荒谬的理论?
“你在开玩笑吗,七儿?”他郑重地问,仔细观察她的反应,似乎捕捉到她眼里的失望。
“我的态度像在开玩笑吗?”
“为何你会提出如此荒谬无稽的要求,你想要我死?”他一向喜爱她天马行空的想法,但这个念头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经过白日那场闹剧后,他本以为自己和七儿应是心意确定得很清楚了,所以当她让八儿到他客居的翠竹院悄话给他,要他今晚只身秘密前来她的闺房,她有事跟他说,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这一趟,凭他的武功,要避过那些守院的家丁轻而易举,来到她房外,果然见到房中亮着烛光,丫鬟也被找借口打发出去。
只是完全没想到,她找他来竟是要他赴黄泉?!
“你觉得我想让你死?”乔淇的轻笑里有着浓浓的自嘲与讽刺,似乎在责怪他的不信任。
他实在不知她在玩什么把戏,但他的耐性已然告罄,不想再玩猜谜,直接问道:“要我喝当然可以,但我要听理由,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
见沈天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乔淇直直迎视着他,“我只相信死人不会变心!男人惯于付出誓言,却不一定会实践,唯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从一而终。你把这汤药喝掉,死了,我就嫁给你的牌位!”她端起碗,一字一句道:“你死后我会为你守寡,咱们做一辈子的夫妻。”
沈天洛目光不移,看着她良久良久,发现她的坚定认真,他深吸一口气,接过那碗汤药高举了举,向她一敬,笑道:“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她自信强势,极有主见,不同于世间女子的柔弱无依,终日依赖男人,甘于以男人为天地,丧失自我,百般委曲求全。过去他可说是见证了她为莲香楼的努力,为了辩驳自己不是偷儿,向他抗议,眼下品着过往的回忆,那样的她耀眼得令他眷恋。
即使做的是这么愚蠢的事,为了她,他甘之如饴,他相信她的誓言,他为那句“做一辈子的夫妻”深深心动,他相信她,愿意相信他聪明的七儿作的一切决定都是最好的,作的选择是不会后悔的,他们是彼此选中的人,最无悔的唯一执着。
一饮而尽,他痛快地抹去嘴角边的药渍。
乔淇身躯一震,眼眶蓦地红了,凭世子爷的家世、人才,要什么女人没有,愿意为她这个没钱没背景的小庶女赌上性命,她信了,信他的真心,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动情地走近他,她伸手缓缓抱住他,正想向他全盘托出实情,那不是毒药,冷不防他却突然压下一枚重重的吻。
“嗯……”
乔淇被他的举动一吓,张开小口惊呼,正好令他的舌头长驱直入。
“嗯……放开……”
感觉到唇舌间泛着浓浓苦味,他竟是将最后一口药汁渡进自己口中,乔淇被呛了一下,用力推着他挣扎着,却因他猛烈的索取纠缠而虚软无力。
她被呛得难过,又被他夺去呼吸,相当难受,最后是强烈的咳嗽使他放开了她。
他为她倒来一杯茶,她连忙接过喝下润润喉,刷洗被苦味占据的味蕾,稍缓过气来不禁嗔道:“你做什么……”
“我突然后悔了,不想孤独地上黄泉路,更舍不得抛下你不管,就让我们做对同命鸳鸯。”沈天洛对她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又不怀好意地凑近她,“看来娘子还活蹦乱跳,挂有元气的,不如为夫再渡些毒给你?”语毕又绒封住她的樱桃小口。
刚刚汤药一入口,沈天洛顿时知道那其实只是一碗黄连汤,他从前长期装病,什么补药没吃过,一尝自然识破她的小心机。
乔淇不似古代女子矜持保守,对于恋人间亲密的互动早已习惯,此时明白沈天洛的真心,对他的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