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琴边的折扇直接敲在我的额头上:“不过就是骗了你一次,竟敢这么说清凉话讽刺我们!”
我嘿嘿的傻笑。如此闹来我们两个其实也没有那么陌生。
我沉默安静了许久,他放下折扇,手指划过桌上雕刻着诸多镂空花纹的瑶琴,突然又抬起头,幽黑深邃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我。
第一次我细细地观察他的眼睛,在梧桐茂密的枝叶中透过的点点月光下,他的睫毛依旧清晰分明,眼睛幽黑明亮,神彩汇聚。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这样沉默专注的你,才是我不陌生的你!”
我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他又睁开那双令人恍惚沉醉眼,带着复杂情绪自嘲地说:“可是这样的你,却不是真实的你。”
我不解:“篱铄仙君,你在说什么?”
他笑了笑:“没什么。”
我觉得此时的他很是奇怪,不知话题如何进行,我们相约沉默。
他说:“其实,我发觉仙人活得太久了,在感情的事上反而会很迟钝。”我打着哈欠疑惑的看着他。
他笑得温柔:“我曾经爱上个女孩,可是,当我发现我爱上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怎么才算迟?”
“她死去的时候!”我看向他,他表情绝望。
他摸着我的头说:“要不要听我讲讲我愚蠢的故事。”
我沉默静听。
他苦笑着说:“做了这么久的神仙,我最钟爱的便是瑶琴,我曾发誓,要将我见过的世间最美好的都用瑶琴奏出。我见过了太多太多的美好,最让我震撼惊艳的只有天庭最美艳的女子。那种感觉,凡间的文人墨客笔下的“怦然心动”形容最适合不过。所以,很轻易的,我以为我爱上了她。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轻语,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成了我心头挥之不去的印迹,我为她日日夜夜弹琴奏曲,表达我的情感。更何况,我欠着她的恩情未还,如此美好的女子令人念念不忘,确实是在情理之中之事。可是,她……”
恍惚君停了一会儿,叹着气道:“叶栾……你……你竟然睡了……”朦朦胧胧中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很熟悉也很温柔,我动了动,有几根柔软韧性的细丝割着我的脸,还传出不成调子的瑶琴声。
温柔的男声轻轻的在我的耳边,说:“叶栾,听我讲故事,你竟然会无趣的在我的瑶琴上睡着了,我对你……到底是多没有吸引力?”
似乎有人将我打横抱起,我向他的怀里蹭了蹭,他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似乎走过长长的走廊,又上了高高的台阶,轻轻地我被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有人为我盖上被子,手指略有些粗茧的手抚上我的脸,一下一下,轻柔舒适。在这双手温柔的抚摸中,我沉沉的睡去。
又是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烟雾缭绕,似乎什么刺骨般寒冷的硕大无比的东西紧紧的缠绕着我,绕了我几圈,勒的我好紧,甚至连我的脖子都被勒住,不能呼吸,喉咙中一阵干燥刺痒,我禁不住一阵咳嗽,身体乱颤狠狠的撞击在缠着我的刺骨般寒冷的又粗又大又硬的像绳索的东西上。那东西上面镶嵌着密密麻麻、一块块坚硬锋利地硬片,那些硬片锋利如刀,随着我咳嗽颤抖深深的陷入我的皮肤中,刺得我浑身刺痛……
有人轻抚我的眉头,轻声却温柔地说:“好好睡觉,怎么可以把眉头皱的这么紧?”
没了紧紧的压迫感,我开始放松睡觉,依旧是那个声音说:“叶栾,我从不知,你的名字!”
梦中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静静的在睡梦中等了好久,却迟迟再也没有了下文。
太阳高高挂起,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我睁开眼睛却被阳光刺得生疼。
一双手温柔的盖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