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华道:“妹妹不知道?这辛家的隐龙镯是辛家女主人的象征,是会认主的。”牧冶“哦”了一声,心道,尘埃落定,我可以自寻出路了,滕毅还说辛追难转移,看来迟艳下的功夫是比较深。
倒是红儿不服气地道:“这隐龙镯给她?不太可能吧?侯爷又不怎么去艳夫人的房中的,只去过二、三回,每次还都赐了药。咱们搬到院子里来后,那流芳馆,侯爷只进去过片刻,倒是艳夫人有时会去逐云院找侯爷,也多被卓青挡了驾。说到宠爱,她不如沐夫人,说到位份也不如咱丛夫人,凭什么她倒得到隐龙镯?”丛华呵斥道:“红儿!这么多话!”红儿不响了。翠儿却又说:“我在老侯府也呆了很多年了,从没人见过隐龙镯的样子,她那个是真的吗?”牧冶无趣地说:“哎,管他真的假的。她要当女主人就让她当去,管这么多干吗?”丛华听了她的话吃了一惊:“妹妹你……不会生气了吧?”牧冶这才发现自己好象是说漏了嘴,赶紧掩饰道:“我是说,侯爷的意思,咱也不用在这乱猜了。难道还要去争吗?”
辛追虽然是到北营去了,但他身边的侍卫总有两个会留在侯府,有时是卓青和雷橙,有时是惊墨和白涛。眠风居是他们来往比较多的地方,牧冶想起自己曾跟惊墨说过下次再见便给他讲奇幻故事的,便也不食言,惊墨当值有空过来时,她便给他讲《诛仙》。她这一讲,往往会引来眠风居和逐云院的仆妇小厮,有几次四娘也来驻足旁听,听完后笑道:“少夫人知道的新奇故事倒多。”牧冶不知道,她讲的故事通过惊墨等人的嘴一点不漏地进了辛追的耳朵。
形势似乎越来越紧张。几日之后清平侯被派往西北了,令牧冶惊异地是长公主居然陪着去了。这次,牧冶是在西郊送走了公公和婆婆。长公主一走,四娘回了清平侯府,侯府本该牧冶当家,但牧冶无心,全扔给了王管家,告诉他有大事来报,小事自己处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辛追中间也回来过,但却没有在府中住,他给牧冶带回来一条小猎犬,说是怕她寂寞,给她养着玩的。牧冶很小人地想自己那日和滕毅的谈话不知道是不是被传到了辛追的耳朵里。
辛追终于在二十日后回了侯府,但看上去行色匆匆,说是在家候旨,也许要进宫。但是到了晚上,旨意还未下。辛追忽然要求全家到前厅用晚饭。席间众人都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饭时一片寂静,牧冶觉得很气闷。饭后,辛追简捷地说道:“今日叫你们来,有一事要说。我不日即将出征,府中诸事由沐夫人掌管。但沐夫人体弱,还请王管家费心。”说罢,拉过牧冶,自怀中取出一只白色的玉镯给她套上,说:“这隐龙镯,你戴好。”包括牧冶在内的众人全都愣了,丛华的眼睛不禁瞟向迟艳。牧冶低头看这只权力镯,白色的玉石戴着却温润,不凉。上面仅一条龙,简洁生动,怒目张须,活灵活现。只是牧冶的手腕纤细,套着有点晃荡。
丛华先自过来,微笑道贺。迟艳也过来了,拉着牧冶的手仔细看着,不知怎的,她尖利的小指甲套划到了牧冶的手背,牧冶一阵刺痛,抬手看了一下,血已经流下来了。却听到辛追怒道:“迟艳!”迟艳吓得一下子跪下道:“侯爷,我不是有意划伤妹妹的。”牧冶怕辛追追究,便也说:“我没什么,只破了一点皮而已,姐姐只是不小心。”辛追暂时不去管迟艳,拉了牧冶的手来看。却发现那血珠因为牧冶抬手而流到了镯子上,竟沁了进去,奇怪的是血沁到镯上,镯子并未染红却泛出青光来,牧冶的手只破了一个小口,血出得也不多,但并未止住,时不时沁出血珠来,这些血珠象是有方向似地落在那只镯子上,直到那只镯子青翠欲滴。堂下众人都被这景象弄得惊呆了,牧冶甚至还觉得镯子不再晃荡,妥贴地贴在手腕上,仔细一看,镯子竟真的缩小了一圈,紧扣在她腕上了。
逐云院内的一名中年仆妇忽然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