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音和尚道:“你打累了,歇一歇吧。再说你毁坏了这位老婆婆的东西,也该先结一结帐,小本生意,她可赔不起呀。”大漠神狼怒道:“你这秃驴敢小觑我!”摸出一锭大银,啪地一掷,那锭银子陷入桌中,大漠神狼道:“这总够赔了吧,好,咱们现在就赛一下力气。”潮音和尚轻轻一拍,那锭银子从桌中间跳了出来。潮音和尚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就比?好,但我也不好占你的便宜,这样——”随手把禅杖往地下一插,单手扶着杖头,续道:“你双手来扳,扳得动半分半毫,就算你赢!”大漠神狼怒极,道:“我何须双手?”“呼”的一掌扫去,那禅杖纹丝不动,反而有一股大力反震回来,大漠神狼的铁掌也几乎给震得拗折!
潮音和尚笑道:“还是双手齐来的好!”大漠神狼面红耳赤,站了个桩,运足内力,双手来扳,有如蜻蜒撼柱,哪里扳得它动。潮音和尚道:“你再用力,就要受内伤了,看你也是一条好汉,让你去吧!”禅杖轻轻一颤,大漠神狼一跤跌倒,老羞成怒,拾起了狼牙棒喝道:“总得见过真章!”潮音和尚摇头笑道:“好勇斗狠,真是无可救药,饶了你你还未知。”随手一抓,将大漠神狼的狼牙棒劈手夺过,大漠神狼一身武功,竟然躲闪不开。但见潮音和尚将那根狼牙棒搁在膝上,用力一拗,那根精铁大捧登时弯曲如环,潮音和尚哈哈一笑,随手一掷,拗曲的铁环没入地中,踪迹不见。
大漠神狼气沮神伤,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自负一身神力,比起这和尚来,却有如萤火之比月亮,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好,你有什么话?问吧!”
于承珠道:“有一个霍天都,可是你把他害了?”大漠神狼道:“什么霍天都?俺不认得!”于承珠大喜,道:“你真不认得?”心中尚有怀疑,又问道:“郝云台可是你的朋友?”大漠神狼道:“这倒不错,”于承珠道:“是你要他们去找凌云凤的么?”大漠神狼道:“是他们自己去我的。”于承珠道:“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去找凌云凤?”大漠神狼道道:“郝云台和我做桩买卖。”于承珠道:“什么买卖?”大漠神狼道:“我得了一本剑谱,甚是奥妙,我看不懂,与郝云台他们参详,他说这是各种剑谱的精华,若将那十几部剑谱都找齐了,再精研这部剑谱,不难创出天下独步的剑法!我说,哪能去找齐这许多剑谱?郝云台认得汉字,他说剑谱后面所记,那十几部剑谱都在一个名唤凌云凤的女子手中,这女子他恰好认得。因此他便要和我做这桩买卖,由他去找凌云凤找齐那些剑谱,再来与我同参。”
于承珠大喜之后接着大忧,颤声问道:“那本剑谱你又是怎么得来的?”大漠神狼道:“有一日我在大漠之中,发现一个少年被埋在沙堆之下,是我救他出来,可惜他被埋了多时,救出来时已是淹淹一息,他自知难活,临死之时,将这剑谱交给我,叫我送到八达岭找一位找一位,话未说完就咽气了。我不知道他要我的是谁,只好将这部剑谱藏起。我想抢你们的宝剑,就是因为我既有了这本剑谱,可能真的能练成天下独步的剑法,故此必须有把宝剑。”
于承珠心头颤粟,如坠冰窟,急道:“那本剑谱呢?”大漠神狼迟疑半晌,摸出了一本书来,道:“我既输给你们,你们就是要了这本谱,我也没法。”于承珠不暇与他多说,接过剑谱,连忙翻阅,但见剑谱的字迹与郝云台那封假信的字迹完全一样,凌云凤曾说过那封假信冒霍天都的笔迹冒得逼真,那么这剑谱定然是霍天都手写的了!加以他所说的情况也与凌云凤所说的相合,难道,难道霍天都真的死了!
于承珠搂着剑谱,抖个不休,但觉一阵阵凉气直透心头,好像灵魂就要脱离了躯壳,茫茫然无所依归。铁镜心大为吃惊,道:“承珠,什么事情?”于承珠似是听而不闻,只是呆呆地望的着大漠神狼,颤声说道:“他,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