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祭者的恐惧之中,得到莫大的能量;就像他娘生前藉由几场活人献祭,来维持她体内的魔性力量一样。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悲伤?”宋隐儿问道。
“因为……”他改变不了体内的魔性,也不知道会在哪次救人之后,完全地失去人性。
“因为什么?”她握着他的手,希望能分担他的痛。
“因为我痛心部落的迷信,让我必须因为‘八字相符’而娶妻。”他嘎声说道,忍不住与她十指交握牢牢地紧抓着她。
幸好,他不会娶她为正室,她不必为此牺牲……
“你不像是会任人摆布之人。”
“拓跋部落共有五百零八户,若我这一次娶妻能安他们的心,我的喜好便无所谓。”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不想她害怕,因此不打算让她知道一切的原委,等到活人献祭真的开始时,他再来安抚她。
宋隐儿想别开脸,却被他扣住了下颚,让他那对火眸给锁住了眼。
她看着他眼里的挣扎,明白他对她说那些话的用心,但她却无法回应他,说她可以体谅他的三妻四妾。
“我的心胸没那么宽大,此时能让你抱着,也是因为还没有其他女子和我共享你。”她坦白地说道。
“她们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你不同。”他的黑灼眼里只有她一人。
他眼里的霸气和占有欲让她胸口一窒,差点就要点头。
她握紧拳头,强迫自己怒声说道:“我不相信你的话。”
“你别不知好歹!”他浓眉一沉,怒火一起,沉声说道:“你以为我一天到晚说这些话哄女人吗?”
宋隐儿看着他那张能吓哭孩子的愤怒脸庞,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颗糖放在掌心里。“给你一块糖,吃了甜甜没烦恼。”
拓跋司功瞪大眼,蓦地握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会说这句话?”
“学我师父的啊!”她不明就里的看着他脸上的激动。“我打小就常被我爹气哭,我师父老是这样安慰我。”
“你十年前是否到过西夏与大宋边境的横山?”他哑声问道。
“也许吧!十年前,我爹心血来潮带着我和我娘到边境吃美食,我们就是在旅程中遇到我师父,他见我被骂也笑嘻嘻,觉得我孺子可教,才收我为徒的。”她一耸肩,头一回看见他愤怒之外的激动神情,回以嘻嘻一笑。“对嘛,多一点表情就不会老像块石头一样。你到底吃不吃糖?不吃,我吃了。”
拓跋司功瞪着她粉红小掌里那颗散发着淡淡中药味的圆形饴糖。他抓住她的手,将糖放到嘴里,舌尖则顺势在她掌心里滑了一圈。
“你不要老是这样。”她很快的握紧手掌,藏到身后。
“我们是夫妻,没什么好害羞。”
“现在还不是夫妻!”她皱了下鼻子,心情突然变糟了一点。
“想什么?”拓跋司功的黑眸直逼到她的面前。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脱口说道。
“没错,继续这么想。”他点头。
她瞪着他,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亮,笑容娇俏,引得他忍不住以唇攫取了那个笑容。
马车在此时渐渐慢了下来。
“首领,我们已进入西夏。”宋伦在马车外头说道:“部落长老派来使者,说他们已率人在扎营处等着迎接您。”
拓跋司功强迫自己从她唇上抬头,不悦地说道:“不是让他们别来吗?”
“他们……还带了另外两个人过来。”宋伦说道。
拓跋司功听出宋伦的言外之意,低低诅咒了一声。
“我回去陪我娘了。”宋隐儿一看大爷似乎不开心了,她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塞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