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和这里不同的味道……他想着这个时侯,鹿儿岛的樱花是谢了,北海道的还没有开放,但是东京的花,应该还在盛花期;阿端很喜欢樱花……他曾设想过,有一天,能和她一起,一路向北,赏尽繁华。
他传了条短讯给她的,他说,樱花开了。倒不需要她回复什么。她果然没有回复……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他躺在床上,听得到隔壁外公的咳嗽声。外公总是醒的很早,但是并不起床。每天早上,他起来做好了早点,才去敲外公的房门;然后他有课就去上课,没有课,便在家里,和外公聊会儿天,看看书……日子过的真安宁,如果不去想阿端……想到阿端,就是再平静无波的心境,都会起来波澜,久久无法平复。
堙听到楼下一声车响,他是不知道怎么的就立即从床上起来了。多年职业习惯,让他总是很警觉。他走到窗前去,楼前停了一辆灰色的车子。车子的天窗开着,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车内人的身影,是伏在方向盘上的……有好一会儿,他没动。那个身影看上去是模糊的,但是他知道那是谁。
有种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的狂喜;又有种深切的不安……如此矛盾的两种情绪,竟然在同时抓住了他。心好像整个被拧了起来似的。
心跳和缓而沉重。静静的,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Cookie见他起床,在一边使劲儿的扒着他的裤腿,他不动,它换着位置和方向,拼命的抓着他,想引起他的注意……他略弯了弯身子,拍拍Cookie的头。
他套上毛衣就下楼了,也没顾上穿袜子,只穿了拖鞋下来。
此时是凌晨五点。那么,她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他站在车窗外,又看了她好一会儿。她看上去很累。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可她多倔强,不肯软下去,只是伏在那里,寻找到一点支撑,大样子是不走的……他心里钝钝的疼。
。
他终于叫她。
她目光里有一点茫然,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叫他“惟仁”,声音好低,可他听得清;只是这一声惟仁,叫的他心里无比的痛楚——好像历尽千辛万苦,才终于能听到她这一声呼唤;她眼里慢慢聚集了泪……
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她在他怀里哭。哭的他肝肠寸断,哭的他心里发苦。
阿端,非到难过之处,不哭。
“阿端,”惟仁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喂,阿端,我的腿都麻了。”
她无声无息的,只有肩头在微微的颤动。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只是这样再被晨风吹着,她会生病的。
“阿端?”他拍着她的肩,很轻很轻的动作。
她慢慢的松开了手,低着头,深深的吸着气,还是抽噎的样子。
他从口袋里掏手帕,她拿在手里,只是拿着,并不动。好一会儿,她抹着下巴上的泪,一下,又一下。他看得到。
他把手帕取回来,抬手,给她拭着泪。
她的脸冰凉。
他停下手,将手帕丢在一边。顿了顿,他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的。然后他站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腿上酸麻的都要站不稳了,用力的拉着她。
“阿端,我们上去。”
她不肯动。
“阿端!”他终于是有些气恼了。
他不能看着她这样。难过,哭泣……他可以陪着她。但是,她不能这么折磨她自己。
“你这样会生病的。”他把她从车子上拉下来,才发现她又是只穿了拖鞋,他抿了抿嘴角,“阿端,这么危险的事,以后不准你做。”他没等她有反应,便拽着她进了楼梯间;腿简直麻的不像是他自己的了,这种感觉,真可怕……就像是他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