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闲工夫。”长者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轻视,“区区一个阮洛,若只当他是计算组储备人才,梁国也并不缺这样的人,你早该断念了。”
“嗯,知道了。”燕钰应声,没有再就此事多说什么。
“三千两的事要仔细考虑。叔刚才有些难理解你为什么签空票,现在忽然明白了。这事还真有瞒着大当家的必要,这么大一笔钱流出而没有货物单据所倚,他一定会查的,东风楼最后也不会瞒得住他,易文的名誉可能要带着受牵连。”思酌起空票据的事,长者微微皱了一下眉,话语稍顿之后接着道:“阮洛那边,愿意担保多久?”
燕钰以及长者所言的“担保”其实就是借钱。三千两白银,是阮洛先从他自己的银库里兑现,燕钰才能开得了空头票。
…
(714)、距离
…
就目前后宫里整体情况看来,离王炽最近的女人就是她了,王炽也给了她于后宫众女而言最高的身阶和宠爱,但她仍无力做到取代那个女人完全将他占有的目标。
对于这个令自己无奈、悲哀以及怨恨的结果,德妃萧婉婷不止是恨那个哪怕死了还要占着王炽的女人,她还有些狠她自己,恨自己这与后宫那些新人不同、是真的不争气的肚子。
站在御榻前一步距离的德妃萧婉婷眼眸渐渐压低,右手缓缓抬起,按在了小腹位置。随着脑中思绪推移起伏,她骨骼纤长肌理均匀的手慢慢攥住那片锦绣上的金箔嵌珠,并越攥越紧,紧得手骨嶙峋起来,原本深行在手背白皙皮肤下的青色经脉顿时也变得异常清晰。
这只本可给人无限温柔瞎想的手,在这一刻,变得有些狰然。
皇帝王炽每个月大约都会在德妃萧婉婷那里待三到五个晚上,这样的频率,对于后宫那些近几年才选配进来的新人而言,简直是宠上天的待遇。
萧婉婷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地知道,王炽每个月几乎会有十天左右的夜晚,都是在御书房通宵批阅奏折的忙碌中度过的,他还能分出三到五个晚上来她这里,已是莫大的荣宠,她本应该知足。
但她却没能知足。
十三年前那次小产之后,她心里就种下了一颗不甘的种子,随着后来这十多年腹中空空,那颗恶意的种子已经发芽长叶,到现在伸展开了枝桠。
如果她也能为王炽生个孩子,或许会因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与呵护,让这个满载焦躁、怨愤的种子自然枯萎。
但她却做不到。
这么些年过来,她努力做到了许多的事,其中对王炽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她早年主动承担起照顾抚育二皇子王泓的事情,将年幼时三天一小病、半月一大病的王泓当自己亲生儿子一样怀抱着、形影不离地照顾。
可即便如此。看着王泓逐年长大,却仍然弥补不了她无法做母亲这件事给她造成的身心缺憾。
在这样一种情感缺失中过活了十多年,仿佛王炽给她的宠爱也变了味儿,变得不再是让她觉得甜蜜的爱,而是一种让她心生酸涩的怜悯,甚至是让她觉得厌腻的施舍。
没有孩子,就没有需要守候和沉淀的爱,她开始不断追逐心底里那丝挥之不去、捉之不定的恨意。
怎样才能彻底驱散住在王炽心中的那丝魂?
只抹去那个女人活在世间的身,还是不够彻底,经过十多年的观察与考虑。德妃萧婉婷渐渐笃定地认为。要将那个女人留在世上的牵系全部刮尽。才有可能令王炽真正忘了那个女人。
萧婉婷微微垂着的眼眸里浮现一片寒意,过了良久才渐渐散去一些。
且再等几天。
等到厉盖这个五小组的指挥者离了京,凭丞相的办事能力,哪怕他没有兵权。一样能做到麻痹五小组成员的活动速度,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