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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殿下一行人离去后,躲在山坡后面的冯宛,回头看了看黑黝黝的远方,还是慢慢爬起,拿起水桶,朝着营地走回。
她本是被迫而来,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她,如果可以,她想离开这些人。可是,她不能这样做。
这里太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是夜间,她一个单身妇人,能逃到哪里去?不如跟着这些人,也许找一找,还能找到个脱身之策。
冯宛走回时,车队的人正在用餐。他们一边谈论着神秘的十五殿下一伙,一边说着卫子扬寻找着的冯夫人。
也许是注意力被转移,那个对冯宛起了点疑心的骑士,并没有再注意她,径自与旁边的人高谈阔论着。
冯宛安静地坐在一侧,一边喝着混合了各种野菜的粥,一边啃着干馒头。她坐在角落本来便有点暗,加上她又尽量低调,实是一点也不起眼。
胡乱睡了一夜后,车队第二天大早便起了程。
而这一天,官道上更热闹了。伴随着来来往往的人马,关于她冯夫人的各种谣言,更是满天飞。
这一天,车队行进加速。走到下午时,离城已然在望。
望着那高高耸立的陌生城池,冯宛怔怔地看着。几乎是突然的,她在想着:其实在这个地方呆上一阵,也是不错的。
就在这时,后面烟尘滚滚而来。又是一个车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在彼此热络地招呼声中,粗须大汉叫道:“老叔,边境可有什么新鲜事?”
那满面皱纹的五十来岁老叔叫道:“还别说,新鲜事也有那么一桩。”在众人齐刷刷转头,好奇看来时,那老汉咧嘴叫道:“不是说卫将军入住皇宫,要称王了吗?那北鲜卑的人倒真是消息灵通,老汉这一路上,便看到了他们的队伍。你们说,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粗须大汉紧张地叫道:“定是为了战事而来。”
“他们是来打仗的?”
“莫非,又是谈判?”
在纷纷猜测声中,老汉摇了摇头,大声说道:“非也。这些北鲜卑的人着锦披红,竟是嫁女来了。”
面对一众惊愕的人,那老汉得意地说道:“也不知卫将军使了什么手段,这里他刚入主,那边北鲜卑已把公主送过来了。听说,还是准备做妃子的,那什么皇后之位,卫将军早就留给了冯夫人。”
众人哗然。
粗须大汉叫道:“冯夫人?老叔你不知道,都城这边也出事了,冯夫人不见了,说不定,已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他的声音一落,那老汉惊道:“这么说来,这个北鲜卑的公主,很有可能会是我们的皇后了?”
“这是自然。卫将军不是南鲜卑的太子吗?这南北鲜卑本是一家人,现在北鲜卑势大,他们嫁过来的公主,怎么可能只当一个小小的妃子?”
“就是。便是冯夫人不出事,北鲜卑的人也怕是容她不得。真说起来,冯夫人一个嫁了人的妇人,又没根没底的,虽然于卫将军有辅助之恩,可卫将军一旦称王,她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她要是聪明的话,自动让贤都是应该。“
“是啊是啊,那北鲜卑的公主定然漂亮得紧。”
说话的都是男人,说着说着,便扯到了女人的美色上面。对于冯宛,那些权贵对她的才智素有耳闻,可普通百姓中,她的名声还没有传得那么响。对于她这个嫁过人的妇人,众人说起来自然是颇有微词。
冯宛听了一阵,慢慢放下车帘。这时的她,已与众婢妇共乘一辆马车。见她低头不语,众女也只是瞟了一眼,便重新伸出头,听起热闹来。
闲聊中,离城到了。车队慢慢驶入大开的城门。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景象,冯宛垂下双眸,寂寞地想道:北鲜卑真把公主送过来了,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