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烤红薯?为什么要吃咸肉饼子?”
她这语气带着明显的商量和讨好,司徒赫心里一软,他怎么可能真跟婧小白计较?转头看向她,伸手轻车熟路地伸出手捏她的脸颊,手指的力道把握得好,一点都不疼,却捏得婧小白粉脸都红了,鼓着腮帮子笑了,他也跟着笑,骂她:“傻姑娘。”
做着鬼脸的愣头姑娘和露出白牙的年轻将军,他们之间的这份亲昵,用十余年的时光铸就而成,任是谁都羡慕不来,从前的韩晔没法打破,如今的墨问更别想。
黎戍眯着双小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墨问,他坐在婧小白身边,面色始终保持平静,他不会说话,别人自然也不会刻意去问他什么,所以,周身萦绕着一种随性淡然遗世独立的气质。
黎戍瞧了半天,心道,要是这病秧子不是婧小白的夫君,他还真想掺和一脚,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感觉还是不错的,也许比碧波阁内的红小倌滋味还要好。
“爷!菜来了!”
小二的一声唱和,把黎戍的龌龊思想给吓没了,他放下撑着脑袋的手臂,抹了把唇角不自禁流出的些许哈喇子,哈哈笑道:“菜终于上来了!别客气!多吃点啊!狸狸那丫头不知道打完了没有,咱们不等她了!”
酒菜摆了一桌,都是碧波阁的招牌菜,十分丰盛,百里婧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却没像过去那样大快朵颐,她挑那些切得细碎的小菜尝,一次只吃一点,再也没有什么吃不了的东西剩下。
司徒赫在一旁看了她许久,夹起一块鸡翅膀放进她碗里,开口道:“听说墨大公子的饭菜平日里都非常清淡,想必这些菜十分不合胃口,小二,让他们再添几个素一点的菜上来!黎大少爷请客,可别空着肚子回去!婧小白,你能吃就多吃点。”
说完,他又夹了块鸡腿进自己的碗里,却没动嘴尝,而是揭掉了上面的一层皮,再将剥干净的鸡腿夹给婧小白。剥下的那层滑腻的鸡皮,他悉数吃尽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并无一丝尴尬,连对墨问解释也从没想过。
百里婧吃鸡腿不吃皮,赫自然知道。然而,赫对墨问的语气分明带着讽,百里婧很无奈,偏头看向墨问,将那只鸡腿夹给了他,道:“偶尔吃一点荤菜应该没事吧?尝尝看?”
司徒赫的脸顿时黑了,黎戍憋不住,低头,一口汤喷出来——
真精彩,太精彩了,比戏台子上唱的还精彩!你来我往的招呼,继续招呼,一块鸡腿也能黑一张脸……
墨问沉静的黑眸温柔地注视着百里婧,然后有些犯难地微拧起眉,在她手心写道:“太大,一人一半吧。”
真的很难想象,墨问拿起鸡腿大啃大嚼的样子,而且,他平时用的饭菜确实很清淡,这么大的鸡腿吃不了也正常。
百里婧点点头,挪过墨问的碗,将去了皮的鸡腿上的肉用筷子细细夹了下来,然后,把所剩无多的肉骨头放回自己碗里。
原来,婧小白也有吃别人剩下的东西的那一天,在她决定不让别人吃她剩下的东西的时候。
墨问慢条斯理地吃完碗里的鸡腿肉,便没有再碰那些油腻的荤腥,只喝些清淡的汤羹,像个修行的僧人似的,且一勺一勺喝得极为斯文。
黎戍暗暗赞叹,传说左相府的大公子是村妇所生的粗鄙小子,样貌丑陋且毫无教养,完全上不得台面。今日一看,才知谣言不可信,墨问的相貌是让人不敢恭维,但举止却颇为得体,一点都没有丢左相府的脸面呀。
黎戍对吃食玩乐上一向十分重视,殷勤地招呼道:“婧驸马,多吃点,不用替我省,我们黎家穷得只剩下银子了!”又看着司徒赫直乐呵:“赫将军,你也多吃点,怎么,才开席就吃不下了?这不是您一贯的作风啊!”
墨问微笑,礼貌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