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也想成亲了?”百里婧笑问。
“可不是么?连木莲这丫头都不声不响地找了人家,就剩我孤家寡人的,连睡觉也没人暖被窝,好不凄楚。”林岑之无奈道。
百里婧忍俊不禁:“天这么热,还要暖被窝的,也不怕闷死啊?”
林岑之也笑了,忽然问道:“咦,婧小白,你夫君呢?今日这么大的喜事,他怎的不见人影?”
“他身子不大好,在房里休息,人多,他也受不了热闹。”百里婧与林岑之在凉亭内坐下,黄昏渐渐暗下来,夏日的微风徐徐吹乱她的发。
林岑之一时间静默下来,斟酌着开口道:“婧小白,师父常说人各有命,我从前不大懂,现在想来,兴许是对的。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做好自己便是了,任何时候,三师兄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虽然……我被人骂‘二木头’,但我真没觉得自己笨哪!我怎么就笨了?当然,你是公主,好像也没什么我能操心的地方,就是想对你说,有什么想不开的都可以告诉我,随时随地,还有……”
他欲言又止,笑得有点尴尬:“还有,这些天我仔细想过了,就算是大师兄做错了事,我也觉得至少鹿台山上的那些年他待你待我们都不是假的,他没有理由虚伪,而且,他的人品我们师兄妹都信得过,不是么?所以,你爱上他,没有错,不要把过去都推翻,现在他离开了,你难道还能不活了么?谁离了谁都得活着……”
林岑之是一番好心,百里婧却听笑了:“我自然会活着,只是……”
只是无法不恨他。
“不说这个了,”百里婧岔开话题,“三师兄,宴席快要开始了,你进去吧,我得回去看看夫君了。”
林岑之明白她听不进去,便只好叹了口气走了。
百里婧一个人在凉亭里坐了许久,丫头平儿急急忙忙找来,神色颇为忐忑地跪下道:“公主!驸马爷在偏院一直不大舒服,奴婢们又不懂他的意思,心想只有公主您才明白,便让几个小厮用竹塌将驸马爷抬到了前院来找您,可是,方才在花园内撞见了落公主与落驸马,驸马爷许是受了惊吓,一直……一直在发抖,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奴婢该死!”
百里婧大吃一惊:“受了惊吓?你们是怎么照顾驸马的!”
责难也没用,百里婧说着便快步跑下凉亭,她脚力快,将丫头远远甩在身后,不一会儿功夫便到了西厢的花园内,果然,朦胧的夜色中,她看到墨问的竹塌停在那儿,而一旁百里落与韩晔的背影如此清晰可辨。
匆匆走近了,她看到墨问的身上盖着薄被,头微微低垂着,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仿佛不敢让人瞧见他似的。
“墨问——”百里婧气喘吁吁地在竹塌前蹲下,将墨问的双手握住,果然察觉到他在发抖。
怒火一瞬间直冲百里婧的脑袋,什么都忘了去想,她愤然起身,两步跨到百里落面前,抬手毫不犹豫地扇了她两个耳光,清脆的声音在夜幕中格外地响亮,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上前去阻止她的人都没有。
然而,只打了两个耳光,百里婧便停下了,将百里落大力推进韩晔的怀里,直视着韩晔的眼睛冷笑,口气一点一点冰冻起来:“我知道再打下去你该心疼了,但是,韩晔,我警告你!不管你和你的女人出于什么原因来了这里,都与我无关,但以后,你们若是惊吓了我的夫君,让他受了一丝委屈,我就找你的女人讨回来!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若是想讨一个公道,都冲着我来,就算是比武,我也不见得会输给你……”
说完,她不带一丝笑容地转过身,重新在竹塌前蹲下,墨问终于抬起了头,艰难地伸出双臂扑进了她怀里,那模样,真有几分委屈。
百里婧旁若无人地拍着他的背轻哄:“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