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靖元点头:“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妨跟各位直说。与你们来说最大的公事莫过于公主的归宿。昨日我命人将耶律纹华押解中京,听候皇上的发落,他已经不再是这辽西的王爷了。”
“这又如何?”五爷问道。
耶律靖元继续道:“当初萧太后求亲的国书上写的是荆城郡王与你大宋公主联姻,如今耶律纹华不再是王爷,而他与公主又根本没有完婚,自然他就不是公主的夫婿,更不是两国联姻的对象。”
虽然这字字句句都听得明白,可放到一起哥儿四个就糊涂了。展昭实在无心吃面前的酒菜。他听得出来,耶律靖元的意思是耶律纹华虽然倒了,可公主与辽国王爷的婚约依然存在。难道说这辽国皇帝还要随便找个什么人来娶了公主不成?“耶律将军,请您有话直说。”
“最直接的话就是,如今谁是这辽西的主人,谁就是公主的夫婿。这么说各位可懂?”耶律靖元看着展昭,面容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这糊里糊涂的叫什么事儿啊?难道你们还想随便找个什么人,就迎娶我们大宋的公主不成?”五爷现在不知道是乐好还是气好。天下间哪儿有这等荒唐的道理!
耶律靖元看着白玉堂,伸手朝自己一指:“我就是那随便找来的,白大人你看可还妥当?”
一句话出口,在座所有人都傻了眼。兄弟四人面面相觑,当真被耶律靖元的话给惊住了。半晌之后还是展昭先开了口:“耶律将军,意思就是说你现在是辽西的郡王?”
耶律靖元点头:“正是。昨日我已经接了玺印,官部上也已经换上了我的名字。”
这边话音刚落,白五爷就把酒杯一放,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忙活一场的结果?”
耶律靖元耸了耸肩膀:“也是也不是。我现在是个郡王不假,可过不了一个月就得下马。”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蒋平就知道昨天耶律靖元找公主单独谈话,必然是关于公主的终身大事。而其实他也觉得,公主跟什么人都不如跟着耶律靖元来得好。至少这个男人胆、谋、勇、量都超于常人。有这样的男人做丈夫,公主的一生准保不会受苦。
“各位都是当官儿的,想必也都见过朝廷、皇家是什么模样。你们试想,我这次剿灭了夏重达的叛乱,揭发了耶律纹华的野心,破灭了萧太后意图不轨想要废掉小皇帝的阴谋,这几项加起来,是何等功劳?现在皇上平了乱心中欢喜,对我恩赏有嘉,可用不了多久,我的功劳就得变成我的催命符。”
耶律靖元的话在场的四人都懂。这等事并不新鲜。别说耶律靖元还是契丹先皇的血脉,就算是普通的将军大臣有了如此功劳,辽国这个刚登基没几年的小皇帝也一准多加提防。而就算皇上万一心宽不做他想,朝廷上下也总有多事之人挑拨是非。没有人是从不树敌的,那么耶律靖元的话就没有不真的道理。
“我承认这王爷的封号是我自己讨的,跟公主的亲事也是我自己要的。只是我请的赏赐还不光这一点。万岁已经应准,待我处理好辽西的事物之后,便携带着两国的和书,护送公主返回大宋,从此之后我永不回契丹,就在宋国做个闲来无事的驸马。”说完事情的经过,耶律靖元举起酒杯,朝各位点了点手,然后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这是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结局。时到如今,白玉堂不得不敬佩耶律靖元的心思之细。而展昭也终于长出了口气,这样一来,公主就再也不用留在这异国他乡,饱受思念亲人之苦了。
蒋平头一个从愣神儿中醒过味儿来,赶紧将酒杯拿起来,站起身朝耶律靖元鞠了一躬。“多谢王爷!”这一谢有太多的含义,在座的所有人都懂。
见蒋平鞠躬,耶律靖元赶紧摆手:“待我说过私事之后,这些俗礼咱们再过不迟。”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