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玉堂的话,伍青笑回:“白大人果然好眼力。我家主子说:好酒须得有人识。”
知道是句奉承话,也是句实话,五爷却还是回了一句:“五爷这儿也有句话:只怕识酒不识人。”
这句话,展昭懂,伍青更懂。只不过他们的懂不同,展昭知道玉堂指的是夏重达,而伍青则并不全然清楚。因此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白大人的话小人一定代到。如果无事,小人告辞了。”
没有起身相送的必要,待伍青走后,五爷亲自给展昭倒了一碗酒:“猫儿,有了好酒,五爷来教你品酒之道。”
展昭端起碗,没有直接喝,而是转脸问:“玉堂,你说耶律靖元送酒来是什么意思?”
五爷自满了一碗,而后品了一口才道:“让我们知道他知道五爷去过了。”
展昭摇了摇头:“不单单是这个意思。你觉得他会不会是想试探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五爷放下碗,夹了口菜递到展昭嘴边。“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做的事如果与我们无关,自然听不听见都一样。我没兴趣理他们辽国内出什么乱子。如果与我们有关,早晚都得翻脸,你认为他有必要多此一举?”
将菜咽下之后,展昭晃了下头:“那你认为他是为什么?”
五爷笑回答:“他那是怕五爷瞧不起他。既然被五爷知道了身份,再装不知道,岂不丢人?”
见玉堂笑得得意说得肯定,展昭翻了他一眼:“你倒清楚得很!什么时候白五爷这么懂得看人了?”你还当什么人都和你这老鼠一样无聊?
五爷拉椅子靠了靠,单胳膊搂住展昭的肩膀:“猫儿,不是吃味儿了吧?”
用筷子打向那老鼠的爪子,展昭没好声气的哼了一声:“也不怕酒辣伤了你的舌头!”
手疼,却是不能撒开的。五爷边说边拿嘴唇去蹭展昭的脸。任凭那猫儿怎么挣扎,就是不肯做罢。“五爷只怕猫儿气大,再拿猫牙伤了爷的舌头,那才事大!”
“哐!”的一声。展昭看着连椅子一起摔到地上的玉堂,也不知道是该扶一把道歉好,还是该踩一脚解气好。
五爷躺在地上,没留意那猫儿脚下会是那么大劲儿,这一摔可真够狠。“你这臭猫!想谋杀亲夫啊!”
“让你胡说八道!”说着抬手就要去打。
五爷挥胳膊招架,用力过猛,抻开了肩头上的伤。眉头稍皱了一下:“猫儿,你来真的啊!”
手没落下去,知道玉堂身上有伤。轻伤虽是伤,展昭又怎么可能不顾忌。察觉到玉堂胳膊稍微迟了一下,他连忙蹲下身。“是不是牵动伤口了?”
坐起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实际上也不过是伤口裂开了而已。出点血,对他们这些练武之人来说,实在是很平常。“还是猫儿心疼我。没事儿,换条绷带就成。”
月色明晰,与雪色相映,确是一副北地特有的美景。
别院中,寂静得很。天刚入二更,仆人们都已然睡得睡,歇得歇了。只有公主的房间亮着灯。没留几个使女,只有公主和翠儿两个人。
翠儿替公主卸下头上的饰物,然后用牛角的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公主,王爷派人送过来的簪子可漂亮,配您的气质不知道有多合适。”
赵芙看着镜中卸下妆容的自己,淡淡地笑了笑:“重要的并不是我,而是谁送的簪子。”不管这位未来的夫君对自己好不好,重要的都不是他所送来的东西。心是假的,金银并不会使人快乐。尤其是自己这种,用不着金银的人。镜中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不施粉黛,没有一点世俗的修饰,如果连公主的身份都没了,谁还会珍惜在乎呢?
翠儿终究还是不懂公主的意思,于是依然笑着。扶起公主来到床边,然后点燃了从汴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