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尤裔鼓一响,如开弓无回头箭,再说今天我们不是来帮你们,而是替我们自己来打仗,别忘了,坪垄是我们的家。”老阿公说着。
“阿公,这是战场,要死人的。”石柳邓说。
“怕死就不算盘瓠种。”老阿公说着。
“死,有什么好怕的,苟且偷生比死更可怕。”人群嚷着。
战场不容人思考,清军又开始新一轮进攻。额勒登保没有想到苗义军一夜之间战斗力增强千倍,一次次进攻都被苗义军击退。清军的死尸像谷子似的在山前堆满了,血都把山岗流红了。 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但额勒登保除了拼死进攻别无选择。这场激战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
“狗娃子,快装火药。”母亲说着。
“娘,都已用完了。”
“丫崽们不用怕,把那桶酒搬过来。”
三个娃崽闻母亲叫声,便迅速把那桶酒搬到母亲面前。眼看清军已冲过来。母亲打开酒桶塞子把酒从头淋下来,接着又把酒依次泼在三个娃在身上说着:“丫崽们不用怕,我们娘崽四人跟清狗子逮了。等清狗拢边我们就点燃自己冲上去逮住他们不放,与他们同归于尽。”
扑过来的几个清军被四个火人抱着,挣不脱。着火的清军一阵鬼哭狼嚎就死去了。
“阿太公,石头叔说这炮不能再放了,再点炮就会炸堂的。”二蛋子说着。
“阿太公说能放就能放,你快点啊!”二蛋子在老阿公催促下点燃了炮,随后也象阿太公那样扑上紧紧箍着炮管。
炮响了,炸死清军一片。当然祖孙二人也随着清烟升天了,去了天堂。
这时石柳邓指挥的苗义军子弹也打光了。
“石将军,我们子弹打光了,怎么办?”一个苗义军问着。
“我们也打光了。”另一个苗义军说着。
“子弹打光,我们还有大刀,大刀砍断了,我们还有双手。”石柳邓说着第一个跃出战壕,苗义军一个个都奋不顾身挥着大刀冲向清军。老人、女人、孩子也不甘示弱,有的拿起木棒,有的举起柴刀,甚至有点燃自己冲向清军。经过十余个钟头肉搏,终因敌众我寡全部壮烈牺牲。
苗义军和女人们的尸体,保留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有抱住清士兵腰的,有抱住清士兵头的,有掐住清士兵脖子,倒在一起的,烧在一起。有的苗女人嘴里还衔着清士兵耳朵。额勒登保找到石柳邓尸体,石柳邓手里还紧握着一把大刀,刀体上沾满脑浆和血,和他死在一起的是自己得力大将愣泰,脑浆迸裂,涂了一地。额勒登保望着横尸遍野,心里震撼不已。他令三军向战亡的士兵和死亡的湘西人鞠上三躬,敬上他油然而生的崇高敬意。
为了早日离开这个可怕苗疆,额勒登保立即集合队伍搜山,同时发告示悬赏,捉活的赏黄金十万两,提人头赏三百两。
正在老虎洞养伤的吴庭义听到额勒登保四处悬赏要捉拿他,心想着,要活命是不能的。望着漫山遍野搜山的清军,他果断决定以他的命保全石乜妹的命,为革命留下火种。
“妹子,快割我的人头去逃命。”
“义哥,你把妹子看成什么人。你妹子是那种出卖朋友亲人的人?”
“妹子,哥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逃不脱的,死是迟早的事,还不如用我的命换你一命。”
“义哥你不用说了,要死我们一起死。咱们做鬼也有一个伴,我们就不会寂寞。”
“妹子,算义哥求你了。你一定要活下去,继续和清狗斗争。”
“义哥,也算妹子求你,求你别说,我背着你冲出去。”
“妹子,别傻了。只要我们俩一出洞就会被乱枪打死。你快动手割下我人头。”
“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