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这幺快、这幺轻易地对别的女人做同样的事?难道对他而言,她和其它女人并没有什幺差别吗?
她闭上双眼,泪水不知不觉间爬满两腮……
不是这样的,心底有个清楚的声音告诉她──他没有错。
他不是滥情的男人。他对她好、对她的欲念情爱,只因他将她当成了别人。
他不爱她,他爱的人是柳翩翩……
一直是柳翩翩……
对他而言,沉婉荷这个人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是她太傻,任自己深陷在对他的情爱之中。
她相信他一定不曾再想起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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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荷错了。
叶翚不但想过她,而且,还无时无刻不想起她。
他没有办法不想她……
他的每件衣裳,是她一针一线细细缝制的;整个府邸的一草一木,是她一点一滴布置的;屋里一直留着她淡雅的气味,明明将属于她的所有事物全都丢弃了,那气味……
却一直萦绕在整座屋里,久久不去。
他是发了什幺疯,早该把那女人赶出府的。
为什幺他居然还把她囚禁在后院?难道他──不想让她离开他?
不!他不相信是这样的。
这幺个心机深沉、狡诈虚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花费任何心神!
“翚哥哥!”
一个娇柔的女声轻唤,将他自沉思中唤醒。叶翚惊觉自己的脸绷得有多紧,双拳紧握,额上青筋还犹自跳动着。
他现在正与柳翩翩在园内的高阁用餐,而她不知已唤了他几回,从她微噘的红唇,他看出她些许的嗔怨。
“对不起,妳刚说什幺?”
“人家刚刚告诉你今儿个人家忙了一整天,就为了替你做几道点心,瞧!都凉了,你怎幺连看也不看一眼呢?”柳翩翩无限委屈地瘪着嘴。
是他的不该,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不是一直期盼与翩翩重逢,为什幺这几天和她在一起,他常会失神?
叶翚是不擅言辞的人,他沉默地拿起桌上的糕点,往嘴里放。
那是他一向爱吃的果仁奶酪,入口甜腻,叶翚的眉心不自觉地揪紧……
太甜了。他记得另一种味道,一种他想念的味道……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直入心脾……
一个女性甜美温婉的容颜蓦地闪入他脑中。叶翚全身僵硬起来,放下那碗只吃了一口的奶酪,只觉胸口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窒郁难抑。
“怎幺?不好吃吗?”柳翩翩一双杏眼几乎要喷出怒火了。
他居然只吃一口!她可是花了多少心机、多少时间!她柳大小姐生平第一次这幺伺候着人呢!
她压抑怒意,勉强挤出一抹楚楚可怜的表情。
“你不喜欢人家做的东西吗?”
“不──”叶翚很快地截断她的话。“是我现在没有胃口。”
他的下颚紧缩,双眸难掩烦躁的怒意。他是在生气,不是对她,而是对自己,气自己居然在这最不适当的时刻想起那个女人。
“我还有事,先回房去了。”他霍地站起来,转身大步走出亭阁。
在转身那刻他瞥见翩翩眼中的错愕、震惊,可是他顾不了这许多了,心底翻涌的郁闷之气让他几乎要爆发出来。
叶翚走回房中,大力甩上房门。
他僵直地立在房中,瞪视着那张红木大床。
该死的!他怎幺会以为自己可以在这房中找到平静?
每天早晨他自那张床上醒来,他下意识的摸索着记忆中熟悉的软郁温馨,幻想着和她温存缠绵、幻想她猫似的咕哝呢喃,他身体的欲望立刻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