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发达的体院男生怀抱,而对那个只会吟诗作赋身无缚鸡之力的志摩哥哥不屑一顾。对于现在的世风日下,我们痛心不已。
球赛看到中场,啤酒喝完了,我们三个人剪子包袱锤,谁输了谁去买酒。我输了,只好出去买酒。买了酒,我特意绕道经过竹林,里面已经没有动静,竖起耳朵,隐约听见嘤嘤的啜泣声。我壮着胆子走进去,看见苏月坐在草地上,胳膊伏在膝盖上,肩膀一耸一耸。
我轻轻咳嗽一声,苏月抬起头来,我说我去买东西经过这里。苏月没说话,又把头低下。瘦弱苗条、可怜兮兮的苏月突然让我产生了一种幻觉,我没有离开,而是在苏月旁边坐下,说我陪陪你吧。
苏月还是不说话。礼堂的欢呼声不断传过来,旁边的小路上不时有单身的、成双入对的人来来往往。我担心那个体院男生会突然出现。我想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挪不动脚步,就那样一直坐着。
我承认我喜欢苏月,我们班男生没有谁不喜欢她。后来锅头耻笑我不讲究公平竞争,众兄弟们还都不知道苏月失恋的消息时,我就在人家的旧战场上开始了新的战争。锅头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成兄弟们的公敌了。
苏月抬起头来,开口说话:“我能喝点儿酒吗?”我看看我手里拿的三瓶啤酒,说好的。于是我掂量了片刻,把给徐达买的那瓶放到嘴边,咬开瓶盖,递给苏月。苏月仰起头咕嘟咕嘟喝起来。
喝完了一瓶,苏月还要。我又把锅头的那瓶给她。苏月又喝完了,继续要。我说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一个女生喝这么多酒不好。苏月说我给你钱就是。我说不是钱的问题,剩下这一瓶是我的,我不能给你。苏月一把夺过去,自己咬开瓶盖。
后来锅头和徐达一直耿耿于怀,说我太不地道了。“你用我们的酒去搞我们喜欢的女生,我们的心在滴血啊。”徐达说。
第二天苏月给我打电话,让我看球的时候给她占个位。我跑到礼堂,找了中间一排,把最里面的位子留给她,我坐在中间,另一边是徐达、段方杰和锅头。后来几乎每天晚上苏月都和我坐在一起看球,徐达要和我换位,说可以请我吃饭或者给我买一个月的烟,被我严词拒绝。
后来回想起来,总觉得那时候有点儿心血来潮的感觉,不知不觉间我就和苏月走到了一起,这是不是我设计的阴谋呢?或者苏月设计的阴谋?是她将计就计还是我将计就计?
可是每当我想起那个体院男生,想起那天晚上苏月说的“你怎么会这样,我们都……”,我就开始联想。我联想到夜色阑珊的小树林里,苏月躺在体院男生怀中,他们的舌头会不会搅在一起?体院男生会不会解开苏月的衣服,吮吸她的身体?甚至他们会不会占领学校旁边的每一个宾馆,在里面大汗淋漓?
有时候我会想上一整天,心思不宁,焦虑不已。我就拐弯抹角地试探苏月,苏月冷笑一声,说除了手和嘴,其他的你都是第一次。我说不可能。在我的印象里体院的男生几乎都是性饥渴,怎么会守着肥田不去耕种呢?
尤其是有一次我匿名登上那个体院男生的校内,在一张照片后面看到苏月的留言:“你笑得真傻啊,”我看看日期,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已经半年了。我找到苏月,跟她说我们结束了,你去找你的体院男生吧。
苏月哭了,抱住我说不想和我分开。我说当初你不就是这样挽留体院男生的吗?苏月说她只是想知道那个男生过的好不好,就看了他的校内。
于是我又开始联想,我想到和苏月第一次走进学校旁边的一家宾馆,苏月在床上缩成一团,我轻轻吻她,她肌肉僵硬,不时伴随着颤抖几下。我问她你准备好了吗?苏月说你可不可以轻点?我把一个吻印在她额头上,微微一笑,我感到天底下的幸福合起伙来向我凑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