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五,长安城的雪依旧是断断续续,这天从潼关传来加急的文书,说是霍病率军穿过潼关回到关中。朝廷上下登时有些忙乱。
谁都没料到这时霍病突然会带兵回来,之前圣旨也曾令花集安和霍病等人将大军调回遣散各兵营,但花集安却没动静,只是“勒令”“傀儡主帅”刘文严回到长安城。花集安的不尊皇命,已经成为现如今朝廷最头疼棘手的事,这时候霍病归朝只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是霍病奉花集安的命令回长安城有什么特殊目的,第二种是霍病跟花集安闹了矛盾,霍病心向着前锋将军刘文严,回来投靠刘文严。
不管是哪种情况,霍病都是悬在朝廷头上的剑,这霍病喜欢耍浑那是众人皆知的,让他浑起来,说不定将长安城闹的天翻地覆。霍病带的人不多。但谁都知道霍病从来不需要太多人就能建功立业。
也就在冬月十五这天。徐轩筑完成了对女军军营的巡查。回到了长安城,去的匆忙,回来的倒是很镇定,到兵部述职后她便回到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这些天,刘愈还是照例让他手下的密探打探长安城周围的情况,但现在刘愈已经不再相信这些原本忠于他命令的手下。刘愈已经秘密让齐方和张无诸准备了一支新的密探队伍,会在接下来几天陆续潜入到长安城。帮刘愈打探消息。现在刘愈很迫切想知道隋乂的下落,他不能眼看着身边的人因为他而遭受苦难。
但这件事显然是刘愈“多心”了。
在徐轩筑回到家的当晚,霍病的兵马已经距离长安城不到一百里驻扎,按照规矩霍病归关中必须要向朝廷请驻,再由兵部请示皇帝,由皇帝来定这支部队的驻扎地。但这次霍病是突然归关中,事前没有跟朝廷打过招呼,以至于朝廷一时无法了解霍病的用意,这请驻的事暂时也就搁置了。等于是任由霍病爱驻扎在哪驻扎在哪。
霍病也不客气,直接驻扎在长安城一百里范围之内。以霍病所部行军的速度,一个多时辰就可以带兵杀到长安城。等于是长安城的安危受到威胁,当天兵部便连夜请奏天子,调正在长安城东巡防的长安大营一部挟制霍病所部的行动,说是卸职,但只要是他们能盯住就已经难得,谁都知道霍病的战斗力到底如何。以配备了旧式武器的长安城戍卫军来说,还不够给霍病的兵马塞牙缝的。
第二天,冬月十六,隋乂突然“从天而降”,被人在城北外城的一个小巷子里找到。
此时的隋乂好像在乞丐堆里生活了一年,浑身脏兮兮褴褛的衣服,蓬头垢面,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只是饿的不行,被京兆府衙差找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吃食。找到隋乂的衙差马上将这件事上奏到天子那里,隋乂被皇帝传召入宫。
等隋乂进宫见过皇帝,出了宫门,他才到前锋将军府跟刘愈报声平安。
此时的隋乂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的,好像是几天没睡觉,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困顿。刘愈打量了一下隋乂,感觉他就好像刚吸毒的瘾君子一样。
“这些天去哪了?”刘愈问。
隋乂迷迷糊糊看了刘愈一眼,道:“谁知道,好像被人关在一个地窖里,他们每天就扔个小馒头进来,吃也吃不饱,也不给水喝,幸好那地窖里有个盛雨水的盆子。你说我日子多苦?”
刘愈有几分不解,既然那些人将他绑走,到底是何目的?
“谁绑的你,又见了什么人?”刘愈只好将问题抛给当事人。
隋乂坐在椅子上,用胳膊支着脑袋想了想,道:“记不得了,只记得跟那个狐媚的柳媚儿很快活的在房里那个……就感觉自己迷迷糊糊身不由己的,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醒来以后我就在那地牢里了。他们也没问过我什么话,只是吃完他们给的馒头以后就感觉很困,睡的迷迷糊糊时好像见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