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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4 / 4)

所说的话,也不再是格言警句式的了,故事写的纯粹是普通人的经历而已。那么,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回到那个时间里,回到我的记忆里去。

三四个月以前的一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叔叔家的瓜地里看瓜,当然也顺手做些细碎的活。西瓜地里搭着个简易的小木板房,虽破烂得只剩下个骨架,可还马马虎虎可以住个人。从房子四边的小窗子里可以看清楚周围一两里的动静。我每天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不过这自然要从我遭人唾弃之后算起。

我是个不学好的孩子,才刚满17岁就开始抽烟了,虽然还不属于那种连手指都已经熏得焦黄的老烟鬼,但也成了那种只要一呼气就可以使得那些和我谈话的女同学在鼻子前扇风的不良少年了。父母早就撇下我不管去疼爱弟弟了。母亲告诉那些整日里以谈论他人家事为业的女人们说,她绝对不能容忍一个比自己的父亲更早学会抽烟的孩子。不过,也有人告诉我说母亲的原话不是这样的,她是说,她绝对不能容忍一个比自己的父亲更早被烟熏黄了门牙的孩子——虽然我并没有被烟熏黄了门牙。于是,村子里的人都已经以为我的门牙被熏黄了,甚至有几个五、六岁的孩子看到我,即便我没有露出牙齿来,他们也会笨拙地掀动那两片小嘴唇,露出已经被糖蛀掉了门牙来对我指指点点,说我的门牙已经黄了,他们看得请清楚楚。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逐渐学会忍受孤独了。在那芜杂纷繁的孤独忍受期内,香烟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它虽然并不能点燃我的激情,甚至会让我的生活也变得如同烟蒂一样遭人遗弃和践踏,但是,我倒也从它的焦苦中品尝到了一些生活的滋味,并且时常觉得自己的生活和它的味道如出一辙。可是,我并没有因此而嗜烟如命,它只是我的工具而已,我不会让它越矩的,这当然也就是为什么我至今仍然没有成为老烟鬼的缘故了。

不过,自从我开始替叔叔看瓜以来,我就不单单以抽烟来打发无聊苦闷的时光了,因为在瓜地边上时常会有一个人在溜达,这个人我认识,是同村的秦飞。他大约比我大一两岁。村子里的那些女人们说秦飞老是在瓜地边逗留是想偷瓜,她们甚至时常给我叔叔出谋划策,好在哪一天将他逮个正着,也好证明她们所言非虚,有先见之明。但叔叔并没有叮嘱我要防范秦飞,这令我和费解,他是个办事极认真谨慎的人,不知何故对这件事不加以注意。

事实上我对秦飞这个人缺乏必要的了解,单知道一点从女人们唧唧喳喳的谈话中听来的东西。秦飞好象是从十里外的村子移搬过来的,他们那里因为经济开发的需要被划为拆迁区,所以后来被政府指定并入我们村,但实际上真正在我们落脚的只有他一家,其他姓秦的人家不知道迁到哪里去了。秦飞一家在这里落户颇为艰难,因为秦的姓氏在我们村里显得特别扎眼,它太和我们村统一、纯洁的姓氏相冲突了——除了他家,我们整个村的人都姓岳。有几位老人曾经因为这件事情而闹到村长那里,要求村长出面将他们一家赶出岳家村。老人们的理由是“自古秦岳不相容”。不过除了这些以外,我还从一些“闲人”的嘴里得知,那些老人之所以满腔愤恨地要将秦家赶出去,还牵扯到秦飞爷爷的问题。那些“闲人”说,这位貌似儒雅的老人在年轻时*不羁、*成性,使岳家村的许多男人都带上了绿帽子,然而这群可怜的男人毫无办法,因为他有很强的靠山。如今,这些懦弱的男人都老了。他们不喜欢也不容许那些曾经令他们颜面扫地的不光彩的旧账在从人们的记忆中被挖掘出来,因此拼了老命也要将秦家的人赶走。但是,一段时间过后,秦家的人仍然住在我们村里,村长并没有对他们下逐客令,那些闹着要拼命的老人也至今好好地活着,一个都没有离去,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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