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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2 / 4)

忍不住了,忙着要向外公解释:

“他哭个不停是他的手有毛病,现在才医好……”

听爷爷讲到我爹说这两句话时,我都笑了,我想外公那个时候也肯定是笑得前附后仰了吧?可是爷爷说,他那时几乎是面无表情,根本没有要笑的意思。爷爷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医好了,你的脚就未必好了吧?来来来,走几步我瞧瞧!来呀!来呀!”外公咄咄逼人,“这也是他赐予的福吧?!我早就知道你们家要出灾星,可那傻丫头一定要到这里来……你们这家,害得我们家也不得安宁。他一生下来,我就说这个种留不得!”

当然我也由此而得知我爹的脚是由于长年外跑给哥哥看病才落下的。

“畜生!这个畜生!他说你哥(爷爷老是‘你哥你哥’的,倒让我怀疑他有意借我和哥哥的兄弟情谊来达到让我憎恨外公的目的)从一生下来就留不得。哼!他说得出来,也同样做得出来!”那个银白色的烟头里一直火红着,没有暗下去,“他早就计划着要杀(爷爷用了“杀”这个词,让我毛骨悚然,我觉得我现在无法真正体会他身上的那种仇恨)了你哥!”

“可他毕竟是外公啊?不太……”我看到爷爷怒视的眼神就说不下去了。我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在为外公开脱,不仅仅只是由于他送给我很多书,或是他现在整日地摆弄花草,不再过问其他事情了这些原因。我有点怀疑事实并非如同爷爷说的那样,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爷爷很可能会夸大事实来诋毁他,我这样想并非是毫无根据的,爷爷曾经和外公因为一件公事而闹得多年没有说话。这种矛盾很有可能至今仍然没有化解。

《没有盛开的鲜花》(下)

“这只疯狗也配做你哥的外公?他嫌弃你哥时,以为可以杀了你哥来替他消灾。那种办法只有他这种野兽才想得出来。”爷爷破口大骂。

“他说,可以把你哥放在箩筐里,然后再挑选一块精致点的石头——为的是滚落下去时不会伤到他,你看多么虚伪!——放到箩筐里,再把箩筐沉到村前的那河里,还建议不要沉到村后的那条河里,因为那条河太脏了。”

“那后来哥哥的手是怎么医好的啊?”我想转移开话题。

“幸亏你爹,还有你二叔、三叔。他们经常冒着大雨、大雪到外地求医,你爹还到80里外的山上去求药,他的脚并就是那次留下的。”

外公还再为他的那句“这个种留不得”陶醉。爷爷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二十多年后,在我一再努力之下,他终于答应告诉我那时他的脑子里片刻闪过的东西。

“那真的是一个令我脸红的念头……那时,我的脑瓜里想让你奶奶去给你哥认个亲娘(‘亲娘’这个说法是原自我们那里的一种祈福形式,目的是让小孩子的命硬一点,不至于夭折,亲娘是什么就各有说法了,有的认樟树做亲娘,有的认庙里的菩萨做亲娘)。”

我当然很快明白了爷爷为什么会为这件事情脸红了。

爷爷当然不愿再说下去了。我也不好催促,这种令他感到可耻的事,只要一提到,他就会懊悔、自责。

我爹沉默着。外公见没有人反驳他,说得愈来愈放肆(我要说明一下,这个词是我用的,他没有出现在爷爷的回忆中)了,他一口一个地称我哥为病鬼。

“那个病鬼哪里去了?你们把一个扫把星像宝贝一样珍藏在家里?”

这时,奶奶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大家都没有太注意到她。

“他不是扫把星!”

“回去!男子汉的事女人不要管!”爷爷冲她嚷着。

但是这一次奶奶没有听他的话,下面奶奶说的是让爷爷觉得自己的脸面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的话,爷爷回忆起来还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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