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作为未来皇帝的势力正被一步步地蚕食。但他无能为力——他在书中的生母早已离世,而皇帝对他并没有额外的垂怜。
他的头疼越来越频繁了。
那个人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出现呢?他还能等到她吗?
晚上,庾晚音兴冲冲地找到夏侯澹,说了花丛的事。
夏侯澹顿了顿:“会不会是谢永儿种的?”
“我一开始也这样猜。”庾晚音道,“但谢永儿的一言一行都写在了书里,她肯定没干过这事儿。而且,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唯一穿越者,不会想着寻找同类的。我觉得这应该是另外的人,像我俩一样,意外穿进来的。”
夏侯澹:“但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如果有奇怪的人,早就该发现了。”
“也许那个人在竭力隐藏自己?他,或者她,不知道该信任谁,只好用这种方式求救……不行,我得去查查那片花丛是谁种的。”
夏侯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大概率是巧合。你觉得是s,人家种的说不定只是双龙戏珠。”
“我知道。但万一呢?万一还有人等着我们相救呢?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该多害怕啊。”
夏侯澹静静地望着她。
庾晚音笑道:“别这样,发挥一下想象力嘛,凑齐三个人就能斗地主啦。你说那个人是男是女?会喜欢吃小火锅吗?”
继后受封一年后,张三也到了要去尚书房念书的年纪。
这个世界的尚书房通常是所有皇子一同听课的。但张三入学之后,却发现前后左右空荡荡的,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中央,所有夫子滑稽地围着他打转。
他知道这是继后的意思,那野心勃勃的女人正从根源上孤立太子。
张三不信命。
哪怕没什么实际本事,他心里还藏着现代人的优越感,不愿就此轻易屈服。他要尽己所能改善处境,直到找到那个同伴。
张三乖乖上了几天学,待到帝后来检查课业,才腼腆道:“儿臣日日孤坐,实在寂寞无趣。求父皇母后开恩,哪怕多一个伴儿也是好的呀。”
他想试着交朋友,培养自己的势力。
皇帝看了继后一眼。继后摸了摸张三的头,微笑道:“那便让泊儿来陪你吧。”
夏侯泊长他几岁,虽是出身卑贱的庶子,却生得俊秀文雅,芝兰玉树。唯有在朝他见礼的时候,眼中冰冷的厌恶几乎藏不住。
夫子让夏侯泊与太子对坐。
冗长的讲经声中,张三的眼帘越来越沉,正自昏昏欲睡,耳边忽然落下“啪”的一声脆响。
他仿佛回到了初中数学课上,惊恐地抬起脑袋。
“啪”,又是一声。夫子的戒尺高高扬起,重重抽在夏侯泊的手心:“不得走神!”
夏侯泊没有走神。
夫子只是让他替太子受过罢了。
讲经声再次响起,夏侯泊蜷起红肿的手,死死盯着张三,薄唇抿成了一条缝。
下课之后,张三立即去问跟随自己的那个小太监:“安贤,夏侯泊是怎么回事?别想着瞒我,我总能查出来的。”
安贤战战兢兢、语焉不详,但他大抵听懂了:在漫长的宫斗历史中,自己已故的母后害死了夏侯泊的母亲。
然而,当事人都已死去,这深宫之内,假戏真做,虚实莫辨,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张三唯一可以确知的是:夏侯泊恨他。
而继后非常乐于加深这份恨意。
从那天开始,所有夫子对夏侯泊的惩戒一次比一次加重了。很快他们不再满足于戒尺,尚书阁里出现了柳条。
就连太监宫人,都在膳食茶水上争相发挥创意,变出了许多折辱人的戏法。每当夏侯泊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