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轻轻放下茶杯,蹙眉道:“尸体呢?”
“人死之后,龟公上来,把所有尸体全拖走了,血迹也清扫了。属下知道这种地方都有个后巷,用来运死人的,就绕去那后巷拦住了人,花了些钱,把尸体藏到了隐秘之所。殿下可要去看看?”
那蒙面高手的尸体惨不忍睹,要害处几乎被捅成了肉泥。
夏侯泊面不改色地查看一番,伸手揭开了他的面巾,对着这张脸皱了皱眉。
此人嘴角有疤痕,是生疮之后留下的,瞧去有一丝眼熟。
夏侯泊转头问探子:“你在怡红院见到的,确是此人么?”
探子连连点头:“属下认脸很有一套,他当时虽然蒙面,但眉眼还是露出来的,确实就是这个人。”
夏侯澹吩咐手下:“查明此人身份。”
他正要转身离开,又顿了顿:“还有,刺客的尸体和随身之物,也要仔细查看,不可有任何遗漏。”尸体和随身之物没查出异常。
那高手的身份倒是很快揭晓:太后身边功力最强、手段最狠的暗卫,专门替她杀一些不好杀的人。原本就在端王党的黑名单上。
这疤脸平素确实喜欢听戏,当日出宫替太后办事,回程中拐去了怡红院,最终将命葬送在戏台下。
夏侯泊听完汇报,略带兴味地微笑起来:“太后娘娘的得力干将,在皇帝身边保护他?”
谋士:“太后竟向皇帝示好了?”
夏侯泊:“或许是示好,或许是监视,总之,她确实藏了些本王没发现的心思呢。”
与此同时,太后正在暴怒摔碗:“无缘无故,端王居然杀了哀家的亲卫?!我看他是活够了!”
心腹:“要不要治他的罪?”
太后又摔一个碗:“全是废物!若能早些治他的罪,又怎会容他嚣张到此时!”
端王与太后的斗法渐趋白热化。
跟原文相比,情节走向没有太大变化。太后虽然气焰盛,谋略布局却比不过端王,已然节节败退,露出颓势。
换句话说,鹬蚌相争接近尾声,留给夏侯澹韬光养晦的时间也不多了。
庾晚音回房时,发现枕边多了一个东西。她捧起细看,是个粗糙的木雕,双翅张开,引颈而鸣。她猜测是阿白雕了一只云雀。
庾晚音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木纹,扭头望向冷宫狭窄的窗户。
夏侯澹跟了进来:“那是什么?”
庾晚音:“……”
庾晚音迅速放下云雀:“你听我解释。”
夏侯澹瞧了一眼:“阿白留给你的?难得他有心,收着吧。”
庾晚音:“?”
庾晚音不满意了:“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
装什么宽宏大度,你不是挺会吃醋的吗?庾晚音稀奇地盯着夏侯澹。
她已经偷听到了他的心思,还想装作不知,就变得异常困难。
那晚在院中,她迟迟不肯回避,的确是怀了些小心思,想从他口中听到点什么。
她希望他至少与自己一样,有那么几分悸动和好感。为什么不呢,大家并肩战斗了这么久,她顶着现在这张脸,多少总得有点魅力吧……
她没想到夏侯澹会说那些。
那些……几乎匪夷所思的语句。
尽管只是只言片语,她却仿佛窥见了一片无垠深海。她迷惑不解,受宠若惊,甚至感到一丝悚然。
但又无法掩饰地开心着。
你居然这样想我。
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夏侯澹被她盯得莫名其妙,岔开话题道:“今日太后又找由头对端王发难了。看来咱们的计划相当成功,多亏了你的妙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