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大。既然喝了,理应没有差池。其实谢妃也未必是受孕……”
“哦?”
大宫女压低声音:“陛下的房事一向……否则当年,小太子也不会如此难得。”
太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大宫女陪着一起笑,跪行过去为她剥起了龙眼:“唉,陛下被那个行刺的美人吓破了胆,想是从那之后就……呵呵,有些艰难。”
太后拈起圆润的果肉:“你懂什么?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傀儡。他不听话,所以哀家想要更小更听话的傀儡。有了小太子,他就失去了价值。”
大宫女讶然道:“主子是说,陛下从一开始就是演的?”
太后冷冷道:“演又如何,不演又如何,还不是要听凭哀家摆布?哼,当了这么多年弃子,临了却以为自己翅膀终于硬了,敢与哀家对着干?”
她一口咬破龙眼,汁水四溅:“和谈,哀家让你谈出个天崩地裂。”
庾晚音正在给端王写字条。
这冷宫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她不必与端王见面。外头的侍卫看似是在监禁她,其实却也是在保护她,无形中阻断了所有窥伺的目光。大门之内还设了一重暗卫,就像从前的贵妃殿一样固若金汤。
在那个血腥魔术之后,端王似乎认定了她是个可用的工具人,三不五时便要给她递字条进来。
他的字条风雅得很,笔记秀逸,用词也考究,总是一番缱绻情话。庾晚音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整张纸写的都是“干活”。庾晚音这只天眼,有时开得十分积极,尽力帮着他与太后斗法。参考着胥尧留下的书,她对他的行动总能给出精准的预言,还附带几句“我看到你大获全胜”的吉利话。
有时则开向奇怪的地方:“昨夜梦见谢永儿独自垂泪,小腹隆起,不知是何预兆。”
可能是她试探得太明显,对方没有回应。
还有些时候,她也必须帮着端王打压一下夏侯澹。
按照胥尧留下的笔记,端王继续按计划行事的话,很快便要斗垮太后党,将注意力转向皇位了。
但庾晚音还不能妄动。
就像他们之前商量的,她其实只有一次反水的机会。一次之后,无论成败,她都再也无法对端王施加影响。
每一次字条交换,都是一步勾心斗角的棋,落子无悔。她的反应远比不上端王迅速,往往需要考虑很久才落下一子。以前面对面、话赶话地打机锋,她每次都紧张得寒毛直竖。如今隔着厚厚一层宫墙,她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不少。
冷宫还有另一个好处,就是挡住了外头的三宫六院。
自从谢永儿那惊天一吐,后宫里最近风云涌动,而且宫斗剧情早已如脱缰的野马般挣脱了剧本一去不返。
庾晚音躲着吃瓜,自知不是那块料,为免遭受池鱼之殃,还是一步都别出去为好。
结果,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她不宫斗,宫却要斗她。
庾晚音刚写好字条,只听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声线:“本宫要进去,区区废嫔,有什么资格拦下本宫?”
庾晚音:“……”
这声音有点耳熟,是谁来着……
每篇宫斗文里都有那么一个或几个真心实意倾慕皇帝、爱而不得的苦命妃子。
在这个故事里,这个角色名叫淑妃。
淑妃已经快活了一段时日。
自从那独得圣宠、不可一世的庾晚音派人毒她不成,自己却被贬入了冷宫,淑妃便每天傅粉施朱,环佩叮咚,莲步轻移,以主母的姿态从所有妃嫔面前踱过。
然而左等右等,仍旧等不来夏侯澹的召见。
淑妃迷惑了,淑妃焦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