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值班的将军。”
不大会儿工夫,喜娃回来了。取了一件披风给赵瑟披上,道:“要出去可以,不过咱们可要说好了,就站一会儿——诶,你不会真的跳河吧?”赵瑟再三保证自己不跳河,他才打开门,扶着赵瑟出去。门外随时有一队百人的士兵看守,这时赵瑟一出门,就都密密地围了上来,倒比她当初在金陵做第一权贵之时近身的保镖都多。
赵瑟站在船舷处向远处眺望,不知怎么,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什么叫做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人不到这个时候,不能明白。前面是襄阳,再远处是寿州,寿州西面,眼睛已经看不见的地方,有一片丘陵,那是赵氏的家庙与祖先休眠之地,如今这一切都在她手中结束了……
“哎呀,怎么哭了。”喜娃大声说,“别哭,别哭,大夫说孕妇千万不能哭。”
其实要死的孕妇也无所谓……赵瑟这么想着,倒在哭中带出笑来。她擦了擦眼泪,忽然间望见远处水面上泊着几艘楼船,船上灯火闪亮,似乎在开宴会,不由奇怪道:“不知那船上是什么人?”
喜娃顺着赵瑟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噢”了一声,随口答道:“好像是蜀国公要前往上都朝拜,这是先行运贡品的船队吧。听说已经到了两天了,因为咱们要过,水路都封了,所以只好滞留襄樊。为首的有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大官,好像还是个挺重要的人物,今晚在船上开宴会,地方的大人们都去了,连我们将军都接了帖子呢。”
赵瑟心中一动,刚要说话,忽然船身一阵剧烈摇晃。赵瑟差点摔到在地上,扶着船舷勉强刚站稳,便听“腾”的一声,火光四起,浓烟滚滚,四面八方竟是同时起了火。赵瑟定睛一看,自己所在楼船周围,几艘护卫战舰也仿佛出了什么变故,有打斗的声音传过来。很快,浓烟迅速密布,连对面人脸都看不清楚。只听见浓烟中隐约愈演愈烈的砍杀声响。
“不好!”卫兵用衣袖掩住口鼻,纷纷拔出刀剑。站在赵瑟身边的卫兵将领抓着赵瑟的脖领,用力将她和喜娃推进舱房,“咚”地踢上房门。
赵瑟尖叫着被推倒在地。小腹中好像有什么一跳,然后便剧烈地疼痛起来。喜娃奋力将赵瑟从地上拉起来。赵瑟这时候脸已经疼白了,冷汗唰唰地往下流。她撑着喜娃仍是站不稳,然而手却拼命向外拨拉喜娃。
“去叫大夫,我要生了……”她艰难地说道。
喜娃忙把赵瑟扶到榻上去。赵瑟连声催促道:“你快去!”喜娃迟疑了一下,终究一咬牙,放下赵瑟便向门外跑去。出门之时,他扭动机关。只听“哗”一声响,一个精钢百炼的笼子便掉下来,像一个巨大的罩子将将整个舱房罩住。透过栅栏,喜娃最后看了一眼赵瑟,于是便冲进喊杀声冲天的浓烟之中。
“这才像牢房……”赵瑟想,然而思想立即就被阵痛打断了。
小腹一抽一抽地疼,难以言表的疼痛像涨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每一波都到了难以忍耐的极限,而下一波又比上一波更加猛烈。她的头脑不能思考,她的耳朵听不见外面愈来愈猛烈地打斗声,时间仿佛停止不前,只有疼、疼、疼塞满身体,不停地向外铺展。(好害怕啊,馒头不要生宝宝)
她从床上摔下去,翻倒在地毯上,像一尾垂死的鱼拼命拍打尾巴。忽然,母亲的本能让赵瑟无师自通,力大无穷。她不知从那儿来的力量,猛得抬起半身,用力抓住四处垂着地纱帐,将它们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然后,她拼命拉扯幔帐,终于借助幔帐的力量跪坐起来。她大口喘着气,全身每一根汗毛都仿佛在向下用力。她差不多坚持不住要昏过去的时候,猛然间,身体就轻松了。然后又是疼,当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第二个孩子也滑落出来。
赵瑟低头去看,是一对双胞胎,大的是男孩儿,小的是女孩儿。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