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江把季清叫過去講戲。
餘光裡,呂依依不知道在跟陸東南說什麼,兩人靠得很近,姿態親暱。
“小季,小季……”
聽見導演在喊他,季清趕忙回過神。
季清在片場從來都很認真,還是頭一次跟他講戲的時候走神。
廖春江眼露無奈。
這就是為什麼他通常都會要求接他的戲的演員在拍戲期間最好不要再接其他通告的原因,趕場的工作方式太影響演員的工作狀態。
《樂之歌王》的工作是季清之前就接下的,加上季清之前在片場表現一直都很敬業,因此對於季清這次的走神,廖春江並沒有發火,只是態度溫和地問道:“等東南跟依依從那邊教學樓出來的時候,你就從一號機位那邊走過來,在遠遠地看見他們兩人的時候,你就停住了,要特別注意眼神的表達。記住了麼?”
陸東南停止了跟呂依依的交談,朝他看了過來。
季清慌亂地移開了視線,耳根一紅,“嗯,記住了,導演。”
“很好。”
廖春江拍了下季清的肩。
工作人員各就各位。
廖春江回到攝影機後面,“《殊途》第97場,b鏡,一次。開始。”
一月,江大校園道路兩旁的早櫻開了。
一陣風過,花瓣從樹上簌簌地落下,美到不行。
任小宇曾經掙扎過,高考究竟應該要報考江大,還是留在符城。
他想要去到顧言所在的城市,卻又捨不得奶奶。
當一個陌生的漂亮女生挽著顧言的手臂,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任小宇才意識到,他此前的掙扎有多可笑。
任小宇一瞬不瞬地盯著顧言。
不遠處的顧言像是似乎是有所感,他朝任小宇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
明知道任小宇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在不經意瞥見肖似任小宇的身影的那一刻,顧言還是甩開了女朋友章玲的手,不管不顧地追了過去。
“怎麼了?是看見熟人了嗎?顧言!顧言!”
周圍許多同學都看了過來,章玲眼圈微紅。
總是這樣!
明明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一段時間了,可是她還是常常感覺不到他的心。
任小宇緩緩地從一棵櫻花樹下走出。
他是故意的。
任小宇從來都是一個對自己有信心的人。
他十分確信哪怕顧言真的變了心,過去對他的迷戀不會是假的,他也確信,他的忽然出現,一定會給顧言帶來某種衝擊。
所以,剛剛他故意讓顧言察覺到他,卻又在顧言看過來時,躲了起來。
事實證明,他的篤定是對的。
任小宇冷眼看著顧言在校園裡四下環顧,冷漠地看著章玲追上他,質問他,兩個人發生爭吵,女生似乎還哭了,聲音帶了哭腔……
任小宇垂下眼眸。
哭什麼呢?
他想。
顧言,不值得。
“很好,cut——”
導演喊了cut,呂依依還在無聲落淚。
章玲,一個比任小宇還要悲情的存在。
任小宇至少曾經得到過顧言全心全意的愛,甚至這麼多年,始終在顧言的心中擁有一席之地。
她呢?
她擁有什麼?
不過是一個顧太太的虛名罷了。
助理拿紙巾給呂依依,呂依依還是沉浸在悲傷的情緒當中。
美人落淚,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美的。
不少工作人員感嘆,大美女就是大美女,拍起哭戲來都美到不行。
廖春江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