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马征一样,都想趁着年轻,好好地闯一闯。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一些,我跟乌卓结怨,被维族人追杀,我的那帮弟兄,在草原上断了胳膊、折了腿、流过血的,不下十几个,死在河里的,到现在我还记得他们挣扎的模样……”
他眉峰一凌,现出冷然的血性,“这个世界教会我一道法则:要得到、必要付出。而要永远得到,只能越来越强,自己做老大,不再做别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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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跟我出生入死,我必要带他们享受荣华富贵。今日的巨丰全部由这些人掌手,我相信经历生死之交,这个忠诚完全由血凝固。我看透官场的虚伪、黑帮的血腥反目、惟利是图、利益的纷争和算计,但却不得不在其中周旋,收买、应对、疲惫万分。有时我也在想是否值得,但只要想想我和你的将来,这一切就都没有白费!”
我定神看着他,带了十二分的认真,“可是,能罢手还是罢手,好不好?我们现在已经够好了,人不能太贪心。”
他恋恋地抚上我的脸,目光凝结了宛然的温柔,“还有一件事,我一旦做了,巨丰从此江山稳固,即可高枕无忧。做完这件,我就陪你游山玩水,远离这一切,好不好?”
软软地平摊在他的身上,手下意识地抚上他胸前的刺青,一圈一圈,指温柔地在其上划着弧线。指肚刻意探寻着肉体与图案相接的轮廓,不得不因双方的紧密结合暗赞巧夺天工。
他咬牙似是隐忍克制,按捺不住一双柔荑遍含*的纠缠。无奈又轻声地呻吟,最后猛然用力攥住我的手腕,唇边漾起一丝爱恨两难的笑意。
“小坏蛋,明明不给我,还要老来招。”将我的腕、臂恨不能全部束缚捆绑,但最终因我轻轻蹙眉而又心软。
“睡觉!”他狠狠咬牙吐出二字,俊脸却不自觉地红了半饷,在灯光下我查出端倪,冷不丁诧异地叫了声“咦?”
随着这声惊呼,灯光瞬间熄灭。透过薄纱帘投射的银灰灯光,看见他躺在枕上的轮廓,闭眼、浓眉、高鼻,似乎沉睡般地呼吸着。如童话中城堡里的睡美人一般,细腻的面容与我近在咫尺。自我安慰般的,一颗心尘埃落定:唐博丰,我爱你。
五十四 惊观石出8
为我的新家置办,忙得意兴阑珊。一大早曲丛生就到了,在家居城三人行。
第一次可以随心所欲地购物。曲丛生物品无论大小,俱在刷卡单据上签字,签到几乎手抽筋。那种感觉我即使是看着,也觉得真是可乐。不过,暗藏渐现的阴云影响了我的购物欲望。在燕莎国际订制窗帘,刚刚挑好式样和布料,就接到电话。
是安立东。
“你来,”一边打招呼,一边目光示意曲丛生跟女销售去谈。他原本只在我背后做相关记录,见我突然全权交办,有点受宠若惊。
对唐博丰略点头,去到清净处。
“经理,我现在正在大厦加班,关于周一递交审计档案的事,您决定了吗?”
倏然一惊,惊觉周遭灿烂奢华均已黯淡,被自己的沉默噎了半晌,最后才徐徐出言,“这事我还要跟老总商量,立东,这样,做两手准备,你先把我的案子压下来,其他的都准备充分。”
这是一个立场问题。
我心里一直在隐隐不安,但职场遭遇如此绝境,终归有一条理论是对的:不要夸大个人的力量,你为你身后的团体奉献。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
我是金盛的人,金盛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当年如何做的,直接坦白即可。规则条文有章可循,我犯不着杞人忧天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当然最终金盛高层有可能牺牲下层小人物保全自己,如果那样,我认栽。
唐博丰走来,目光浅淡,“谁?”
“同事。”我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