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去。
漫天的雪花已經在帽檐蓋了厚厚一層。
匪一一以為自己已經夠平靜夠冷靜了。
可站在奉千疆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一身軍裝，面容冷酷的奉千疆，她的眼淚還是瞬間迸發了出來。
這次她比較有出息，沒哭出聲來，只不過是眼淚怎麼流也流不完而已。
莫緋顏也落淚，兩人站在墓碑前，誰也不說話，默契的流著淚。
時間滴答滴答的輪轉著也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十分鐘，也許五十分鐘。
&ldo;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rdo;
匪一一覺得自己應該生氣的，但她發現自己理智清醒，冷靜的很。
奉千疆都已經火化下葬到烈士陵園，竟然才告訴她。
難道她是一個外人，連他犧牲了，都沒資格第一時間知道嗎？
&ldo;一直沒敢告訴你。&rdo;
莫緋顏說到這個，眼淚就又流了下來。
她何嘗不想早點告訴她，但是……
&ldo;這是理由嗎？難道能瞞我一輩子？&rdo;
匪一一輕笑出聲，覺得簡直可笑至極。
她等了那麼久沒等到奉千疆回來，卻等到他犧牲的消息。
且她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甚至連他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ldo;他什麼時候犧牲的？&rdo;
匪一一問這個時，看起來特別的冷靜。
可真因為太過冷靜了，讓人覺得有點可怕。
正文 第423章 哀大莫過於心死
&ldo;有半個月了。&rdo;
匪一一的淚已經停了，可莫緋顏的淚一時還停不了。
頃刻間，匪一一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笑得極盡諷刺了。
&ldo;奶奶，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家人嗎？或者說，在你眼裡，我算是他的家人嗎？他走了半個月了，竟然現在才告訴我。&rdo;
匪一一很想笑又很想哭，可她卻發現自己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莫緋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唯有沉默。
兩人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但都沒怎麼說話。
對於他突然的離去，匪一一甚至連找個人詢問原因的必要都沒有。
軍人本就是危險的職業，他在任務中犧牲了，她除了接受，似乎沒有任何的辦法。
莫緋顏揣測著匪一一在想什麼，但看著她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側臉，她完全猜測不出來。
她冷靜的太異常了。
要不是之前哭的撕心裂肺，她都要以為面對奉千疆的離去，她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了。
&ldo;一一，我們回去吧。&rdo;
莫緋顏輕聲道。
從車停在山腳下算起，時間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
&ldo;好。&rdo;
匪一一特別冷靜的應著聲。
她就這樣接受了奉千疆犧牲的事實？
除了一開始悲天憫人的大哭，她之後的反應完全出乎莫緋顏的意料。
可在她的沉默中，莫緋顏也知道這時候不適宜問她太多。
不管是對她還是她，沉默，也許是對兩人最好的撫慰。
爺孫兩人去吃了頓飯，但誰都沒胃口，都沒怎麼吃。
將匪一一載回軍校時，莫緋顏其實時不放心的。
&ldo;一一，你回去上課沒問題嗎？&rdo;
莫緋顏道。
&ldo;太陽還是會升起，日子也還要過下去，我能有什麼問題？&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