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配得上?什么是配不上?”我看着她慢慢的说,试图掩藏我已经溃不成军的平静。
女人开口要说什么,却在一刹那顿住了,她又再细细打量着我,而后笑完了眉眼,“你……”她拉长了声音,转而笑意更深,我并不知道她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却能从她笑弯的眼眸间看到促狭的狡黠,“这虚张声势用得倒是不错,你心里明明清楚得很,却又来套我的话。”
我未曾像她说的那样,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笨拙与浅薄。“若你能成为莉莉的助力,我不介意送你一程,我听说你现在在找工作,就跟我学做生意吧。”
我一愣,她这话的意思是让我放弃我喜欢的设计,转而成为另一个人的附属。
若是这样我和阮青莉是不是就不会受到别人的阻碍,我们是不是就能走得更远?可是若是我放弃自己喜爱的工作,我以后还会对什么事情有不可放下的执着吗?我……还会是我吗
女人插起她面前的一块蛋糕,放入她唇形姣好的嘴里,她咀嚼的动作缓慢绵长,我静看着她的动作,一时忘了要思考如何回答。
女人咽下食物后用一旁的纸巾轻沾了嘴角,“我不急于要答案,你可以回去仔细考虑一下,虽然我不能保证跟着你能飞黄腾达,但你要明白我这个垫脚石却能让你发达得更快,你不亏的。”
地铁里人流熙熙,我随着流着,看不清别人的面容,仿佛都被焦急、纠结取代,我茫然四顾,已然是想不起来自己如何踏入地铁,手上还提着那块女人今天极力推荐的甜品。
我不愿为了阮青莉放弃我的梦想?我不知道,是我重要些还是阮青莉重要些,这个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我不如她用情深切,喜欢有余,怜惜兼之,只是爱……仿佛还爱不到义无反顾。只是若是有朝一日阮青莉真如她所说的被我所伤,结局暗哑,我也是不愿的。放手?我又如何舍得?
我从来没有如此深切的认识到自己的自私、卑鄙,我全部都想要,都想抓在手里,女人所说的有得必有失的道理我不是不懂,就像我可以理解她作为母亲对于孩子的那份溺爱的同时却无法同意她的提议,我明白得失却又贪婪地想要挣脱得失的束缚,我沉默地唾弃着自己。
这一刻我深刻的体会到了无助,在人满为患的站台,我却孤寂得无所依萍,只能看自己堕落成自己最厌恶的摸样。
阮青莉。
我想见她,我纷乱的思路只剩下这一点清明。
当电话的嘟嘟声转变成她清脆的一声应答,我有了决定,“你在哪里?”
“在家。”
“我去找你,等着我。”我不管不顾得横冲直撞,我急切的想要见到她,想要确认一件事情,仿佛很重要,我已经无法去冷静地思考,来不及细想未来,也来不及细想她此刻为什么会呆在家里,只是急切的想要抓住什么。
我拿着钥匙的指尖隐隐用力,僵直得无法正常的动作,我正焦急着,门却开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一脸好笑的看着我。
只是一瞬,我只呆愣了一瞬便扑到她身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拥抱她,“阮青莉,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吧。”
问出口的那一瞬间才觉得那么笨拙,我不说她又怎么知道我问得是什么,她若说记得那才是哄骗我,若是不记得,她必然会顾念我的感觉而不说出口。
阮青莉回抱着我,她的手轻轻的抚弄着我的背脊,似是安抚,她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一句,但我对你说的都是认真的。”
“是不是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先离开。”
她将我抱得又紧了些,“是的,我们说好了的,只要你不放手,我绝不先离开。”我笑了,不可抑制的笑了,将头闷在她肩窝,感受着